在国家层面的识大体的话,最后都咽下去了。

    她不太了解那位曾经永证于幽冥的白骨尊神,但很了解重玄家。

    最后她看向中军大帐的方向:“为何博望侯会给他机会?”

    重玄胜似是没有听清楚,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阮舟的问题,只是眯起眼睛:“我给过他机会吗?”

    ……

    ……

    在“方天行舟”所抬起的四象星桥,于骤然截断那一刻,发出了流转在星光里的哀鸣,临淄观星楼上静伫的身影,蓦然抬头!

    漆黑的眸子,仿佛裁嵌了一角夜空。骤然激烈的情绪,是一闪而逝的光亮。

    “星海生变,臣往援之!”

    只留下这一念,他便消失在高台。

    下一时星海浩荡,茫茫宇宙对他敞开怀抱。

    他的道袍是一卷星图,此时铺开在虚空,隐有星河呼啸声。而其间星辰闪烁。

    每一颗剧烈闪烁的星辰,都是在快速地排查相关星讯,向远古星穹寻求答案。

    事实上他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

    古老星穹被阻隔一事,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正如星辰不是一座具体的陨石山,而是其投照于诸天万界的概念的集合体。

    古老星穹也不是一片具体的时空,没有栅栏和枷锁。要如何将它锁住,将它隔绝呢?

    在星占的历史上,人们不曾设想,也没人会相信这件事情能成立。

    所以在漫长岁月里一直占据优势的人族的星占宗师们,是的的确确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可以消灭某一颗死去的星辰,但要如何抹掉一个光照万界的概念的集合?

    针对其中一颗星辰,或许可以逐光万界,在每一个它所投照的世界里,将它的影响阻隔,只留下一点灵光,最后万界归一,达到“杀死”它的目的——这是阮泅曾经设想过的,令星辰失主的一种办法。

    可古老星穹里投照的星辰,不断生而又灭,聚而又散,根本没有定数,几乎无穷——连统计古老星穹所有星辰的数量都做不到,如何能把它们全部都隔绝呢?

    一个巨大的罩子?

    那得罩住整个宇宙。

    把现世和神霄世界单独封锁起来?

    诸天联军要是能做到这件事,也不至于有现在这场战争。

    是有大规模的星力潮汐发生,有大规模的星海动乱,但这些并不能隔绝古老星穹——它们是结果,不是原因。

    是因为古老星穹已经被隔绝了,那些源发不同星辰的星力才会骤然失序,彼此撞在一起,从而爆发席卷宇宙的星力潮汐。

    境界不够的星占师,很容易在这样的星力洪流里产生误判,仰见洪流,不见星穹,所以认为是星力洪流的阻隔。

    但事实上即便有挽天之力,可以将如此恐怖的星力潮汐抚平定波,也没办法解决古老星穹的情况。

    人族的星占宗师们,是有应对星力潮汐的预案的。仅仅阮泅自己,就有好几种引发星力潮汐的办法。

    他们想过诸天联军会算不过然后掀桌,也定下了很多防止掀桌的策略,可是全都被绕过了。

    一定有某种天才的创想,一定是一条近乎超脱的道路,才有可能完成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人之所不能想,成人之所不能成,方有成就不朽的契机,打破“不可能”。

    当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个星占“不可能难题”的时候。

    作为东海的注视者,监察迷界变化的存在,在叶恨水已经凭官道登顶的时候,阮泅相对来说并没有被钉死在位置上。也同时兼着牵引“方天行舟”、稳定星穹信道、保持占星威慑的工作,更在危急时刻,有作为援军的预案。

    现在他作为星占卦师能做的事情,都已经被隔绝星穹的手笔抹去了。

    只能靠自己这些年积攒的星力,循着旧时的“河床”,暂且遨游于宇宙。

    而他要履行自己作为军援的职责。

    在情报没有贯通的情况下,贸然肉身前往战场,很容易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但凡有些战场经验,都不会这样做。

    虽然心急如焚,阮泅行动还算冷静。

    他先将随身卦袍飞为星河,以东国从前积攒的紫微星力为主,创造一个临时的“紫微垣”,以此呼应“方天行舟”。

    真身则是合在茫茫无星照的宇宙虚空里,以隐匿的飘荡姿态,向神霄世界疾行。

    “临时紫微垣”如一座天子行宫,向诸天万界发出诏令,呼唤它的臣民。

    茫茫宇宙之中,一定有很多地方,都贮存着紫微星力,这些都是对于阮泅的干扰。他有泅行宇宙的能力,要在宇宙的闪烁里,精确连接“方天行舟”,获得第一手情报,才好让临淄决策。

    总不能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就贸然派出数个绝巅和军队赶往战区……然后被敌军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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