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雨幕如织中,江畋努力操控着新获得的载体,越过一重重的建筑阴影和突兀的障碍;同时慢慢体会着残存的记忆碎片冲刷。首先,他基本知道这是一个似曾相识,却又大相径庭的时空/异常历史线。

    首先,江畋降临的位置,依旧还是他所熟悉的广府;但他所知的那个南海公室,却变成了横跨东南、南海之地的大梁国朝。而广府便是如今的大梁国朝,在兴兵北伐中原,并迁都北上后的留都和龙兴之地。

    当然了,在这个不同走向的时空线上,也曾有一个同样的大唐朝廷,存在着包括南海公室、西国大夏在内的一门三家,及环宇海内众多诸侯藩属;只是没有发生过天象之变,更没有此起彼伏的妖变和兽害。

    但在乙未年间却发生了一件惨烈的剧变,导致了代牧海内的“无地藩主”/京兆梁门覆灭;也让大唐天子为首的朝廷,在争相上洛的各路人马竞相冲击下,轰然碎裂成一地,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征战拉锯之中。

    因此,这个时空的南海公室,拥立从洛都巨变中逃出,“无地藩主”/京兆本家的遗孤为主君。在岭外及广大南海之地,登基践祚建国大梁。以此为旗号,收聚天下倾向梁氏的部属故旧,协从北伐中原定难。

    以十数载之功,扫平中原乱战的各路人马,剿灭其拥立的各色“伪王”“僭天子”;迎大梁新君入主洛都。并一鼓作气一度收复了上京/长安、受降北都/太原。眼见有一统天下,再建国朝太平与礼制的气象。

    但本已约定归顺的河西陇右军队,却组成联军突然杀出;在弹筝峡,白鹿原、杜陵、大散关等一系列大小决战中,接连重创击垮已是强弩之末,不耐寒冬且水土不服的梁军,导致河东、山南各地得而复失。

    最终,由这些西军联合,在关中拥立了故李唐皇家的远支,来自河中之地的外藩宗室;为新一代的帝统。自潼关、临汾、商洛一线的山河险要,与大梁据有的广大关东之地,形成了东西的对战和拉锯之势。

    时称北唐/后唐朝廷。而受到北唐的牵制与强力狙击,已经掩有中原腹地的大梁;也自高歌猛进中急转直下,不得不全力收缩;放弃了继续收复和平定,周边地区的扩张势头;转为羁縻安抚众多地方势力。

    乃至为了稳住全盘溃乱之势,以相应的自主权和独立性、利益割舍;争相的拉拢塞外、安东、南平的各路诸侯外藩;乃至以象征性的贡赋和出兵义务等条款;维持和延续了相当部份,形同藩镇的地方势力。

    但不管怎么说,为了对抗北唐威胁,大梁重心随着迁都河洛,几乎转到北面。因此依照前朝两京的例制,设置相应留司/分守的文武百官;以为管辖广府为核心的岭外之地,以及节制广大的南海诸侯外藩。

    而江畋寄付的此身少年,杨氏子思彦,字元莛,便是长久居留在广府的万千藩属后裔/贵家子弟之一。祖籍却是源自北方,属于乙未之乱其间南投的北人群体。先祖出自梁公麾下的五小/骁将之一的杨文理。

    因此,后世子孙随之水涨船高,而成为京兆显赫一时的名望大族;与高氏、韦氏、卫氏、程氏等名门高族,相提并论的禁军世家/宿卫将门。然而在那场惨烈异常的乙未之乱中,死忠京兆家的杨氏首当其冲。

    不但效力于北门宿卫、南衙诸卫的成员,因此在变乱中死伤殆尽。就连剩下的家族成员,也在掩护硕果仅存的京兆家遗孤;也是南海拥立的初代大梁天子/承光帝,逃脱各路追杀过程中,舍生忘死前赴后继。

    因此,最终年少的承光帝历经千难万阻,辗转数千里抵达岭外后;杨氏为首的众多陪臣和衷心故旧,几乎因此死伤殆尽;最后竟然找不出可以继承家门的子弟。最后,只有一位远嫁到南方的族女,得以幸存。

    因此,在这位远嫁江南的杨氏族女,所出的子嗣当中;挑选出一位代为继承了,昔日嘉善坊杨氏的家门和姓氏。并且作为忠君效死的表率之一,追封为义烈候,授予开藩封土吕宋州的优遇,令子孙世享采邑。

    到了江畋此身已经是第三代。但因父辈未能继承藩邸,便照例分家出来留在广府;自经营土产致富,又以门荫步入仕途,担任闲散官员。但类似的出身在广府,没有几万也数以万计,委实属于无足轻重角色。

    直到他迎娶了一位,南海公室麾下的重臣家系,五脉七叶之一的高门贵女;才突然发达起来,自此官运亨通、扶摇直上。直到此身十岁时,以宣抚大使身份,渡海前往海东传喻诸侯,不幸落海受惊重病不起。

    而后贵家出身的母亲,也因为思念成疾而很快病故在娘家。此身因此突然成为了,父母双亡、两相不靠的孤儿。但再怎么可怜,身为贵家子弟的待遇用度,还是未曾短缺过;甚至在追封抚恤时补入京武大学。

    成为内定的“羽林孤儿”一员,只待学成结业之后;就可以补入少兵营的仪卫序列,开始在宫苑行在中值守巡事。但就在京师大学的交流活动中,他遇到了毕生动心对象,也开启了后续一系列悲剧和憾事根源。

    回想到这里,江畋再度被这具身体里,突然爆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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