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暗中监视我?”

    韩惊戈似随意地摆摆手,那条机械手臂在月色下划过一道微光,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监视.......?言重了!不过是晚上闲来无事,恰巧看见聚贤楼有一雅间格外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时好奇,顺耳听了几句......”

    “又恰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相谈甚欢地往户部尚书大人府邸去了......我呢,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上去看了看而已。”

    韩惊戈耸耸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可不是存心的。”

    苏凌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嘁”了一声,脸上的凝重化开,也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

    “随你听去,看去。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无非是些没什么营养、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鬼话连篇而已......”他语气轻松,带着几分自嘲。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听,听去便是......”

    韩惊戈闻言,淡淡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探究的意味多于愉悦。

    “哦?苏督领何时变得这般胸襟宽广了?这等私密‘戏码’,也容得旁人旁观品评了?”

    苏凌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摊手道:“那不然呢?我还能如何?总不能因为你看了一场不怎么样的‘戏’,就杀了你灭口吧?”他语气调侃,眼神却清亮,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一个带着玩味的审视,一个透着坦然的疏懒。

    片刻之后,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淡笑。笑声很快消散在夜风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韩惊戈收敛了笑意,最后看了苏凌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淡然。他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他向前迈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苏凌,你可知晓,无论是户部尚书丁士桢,还是大鸿胪孔鹤臣,他们能屹立朝堂这么多年,绝非仅仅依靠权术和党羽。他们手中,都握着不为人知的底牌......”

    他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眼前的黑暗。

    “他们各自都秘密豢养了一群死士。这些人都经过高强度的培养,重重筛选,经过极其严酷的训练,个个武功高强,精通刺杀暗袭之术,而且绝对忠诚,心狠手辣,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性命......这些人,极难对付。”

    苏凌闻言,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虽然尚未查到确凿证据,但这一点,并不难猜到。能在龙台这潭浑水里摸爬滚打至今的,谁手下没些见不得光的力量?”

    他顿了顿,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不过,豢养死士又如何?难道就能吓倒我苏凌不成?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兵来将挡?”韩惊戈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若只是那些死士,或许还能周旋。但真正可怕的,并非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格外凝重。

    “他们手中,各自还握着一张最致命、也最隐秘的底牌——丁士桢和孔鹤臣的身边,都常年跟随着一个实力......极度接近宗师境的高手!这才是真正足以决定生死、扭转局面的危险存在!”

    “接近宗师境的高手?”

    苏凌心头猛地一震,瞳孔微微收缩。

    宗师境,那是武林中多少人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境界,每一个都拥有近乎非人的恐怖实力。

    若真有这等人物为丁、孔二人效力,那情况远比他预想的要棘手得多。

    “他们是谁?”苏凌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韩惊戈面色凝重,缓缓道:“孔鹤臣身边那个,据我所知,唤作‘黑牙’。此名号诡异,人行踪更是诡秘莫测,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极少显露人前。我也只是偶然得知这个名字,至于其真实面目、武功路数,从未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恐怕都已经死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丁士桢身边那个......更是神秘。我只隐约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像是丁士桢的一道影子,但具体是谁,是什么身份,是男是女,使用何种兵器......我暗中查探了许久,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不得而知。丁士桢将其隐藏得极深......”

    苏凌听完,心中凛然。

    一个已知名号却未知其形的“黑牙”,一个连存在都近乎是传言的丁府影子高手......

    这两个接近宗师境的威胁,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骤然压在了他的心口,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危险。

    韩惊戈看着他神色变化,又颇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般的警示。

    “所以,我方才说你今夜实在不该贸然跟随丁士桢去往丁府。你根本不清楚他府中到底藏着怎样的底牌。一旦那个隐于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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