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虚无中,两道人影徘徊不定。

    赤衫老者,正是被尊称为神皇的天玄子。只见他左手举着一块玉牌,右手打出一道法诀。玉牌瞬即浮现出一层血光,却又缓缓恢复了原状。

    一旁的白衫男子,便是天玄子的弟子,月神双宫的两位高人之一,白羽。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师姐的神牌在此,而先后途经古荒、混沌两地,均未见踪影,不应该啊……”

    天玄子收起玉牌,凝神远望。

    数万里外,错落的星体,与黯淡的星云,正是古荒与混沌所在。谁知寻找了多日,始终没有发现青鸾的踪迹,便是命魂神牌,也没了用处。而找不到青鸾,便找不到那个于野。

    “白羽,你之前所说是否有误?”

    “于野曾经当众声称,逃往混沌、古荒避祸,弟子亦曾追至此处,与他大战一场,莫非他又逃往别处?”

    “哼,不管他逃往何处,务必救出青鸾!”

    “九天等地,尚未找寻……”

    “返回古荒,再去九天!”

    “倘若寻找无果……”

    “本尊便踏遍神域,直至找到那位灾星的下落!”

    ……

    巫星。

    沙岭。

    洞窟中,魔塔的重天之内。

    于野伫立在丘陵上,手里拎着酒坛,默默打量着四周的虚无与荒凉。

    数丈外,坐着一位女子,其清秀的相貌,孤傲矜持的神态,宛若另一个青衣仙子,却少了满头的银发与尘世的沧桑,而多了几分幽怨与不忿之色,或者说,她是一位天之骄女,万众仰慕的神宫高人,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如今却身陷囹圄、命不由己,她此时的心境可想而知。

    青鸾伸手拈着发梢,轻声道:“你是怕我逃出此地?”

    于野饮了口酒,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这女子的修为固然高强,而且额精明过人,殊不知他已炼化了九冥魔塔,即使破解了重天禁制,也休想逃脱他的掌控。

    “你若是信得过本人,缘何守在此处?”

    “找个地方饮酒而已。”

    “问道一途,需耐得住寂寞,挡得住诱惑,岂能妄动凡念呢?”

    于野没有理会,继续饮酒。

    饮酒,若是凡念,杀人,又算什么?

    青鸾忽而眼光一闪,道:“说吧,有何难处,我或能指点一二!”

    “咳咳——”

    于野突然呛了一口酒,他擦拭着嘴角,尴尬道:“于某有何难处……?”

    青鸾,兀自端坐如旧,而脸上却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道:“你急于知晓师尊的修为境界,金乌神宫的来历,以及天外神界的真伪,是否如此呀?”

    于野迟疑片刻,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囚禁青鸾,自然有他的用意。

    不过也正如所说,他急于知晓天玄子的虚实,金乌神宫的来历,以及天外神界的真假,却始终难以如愿,故而他只能借口饮酒,以便寻找应对之法。而这个女子似乎懂得读心之术,竟然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话语声再次响起——

    “师尊的修为境界之高、神通之强,你于野今生今世难以企及;若想知晓神宫与天外神界的由来,放了青鸾之后,他老人家自会为你解惑……”

    “哼!”

    于野尚自满怀期待,不想再次遭到欺骗,禁不住脸色一黑,闪身失去踪影。

    青鸾虽然早有所料,而脸上的笑意却多了一丝落寞与无奈,她独自面对着荒凉枯寂的所在,自言自语道:“幻境隔绝天地,即使持有神牌,也难以找到此地,那人又极其谨慎,奈何……”

    与此同时,于野已回到洞窟之中,猛地举起手中的酒坛作势欲摔,遂又悻悻作罢,挥袖收起魔塔,转而来到洞外,飞身跃上荒丘,然后面对着漫卷的风沙,将半坛子残酒一饮而尽。

    “呼——”

    酒气长吁,心头的郁郁稍缓。

    “喀嚓——”

    于野抓碎酒坛,双手一搓,破碎的陶片顿成飞尘,转瞬之间消散一空。而回想着之前的一番对话,他禁不住又是一阵郁闷。

    与青鸾比拼心智,无异于自取其辱。

    将她囚入翻天鼎,再次祭出鼎灵方成?以如此阴损龌龊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他于野着实不屑为之。

    再一个,那女子知晓性命无忧,又怎会告知实情。而她最大的依恃便是天玄子,唯有击败她的师父,方能揭晓神宫的隐秘,与天外神界的真伪。

    如今没有龙甲、星矢的加持,也没有几位老友相助,仅凭修为神通,与翻天鼎、天神斧,想要击败一位神域至尊,何其难也。

    不过,便如梅祖的提醒,他并非没有克敌制胜之法……

    ……

    暗空中,两道疾驰的人影放慢了去势,而不管是白羽,还是天玄子,均是面带倦色。

    一个多月以来,持续不断的辗转各地,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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