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端着药碗走进,神色凝重:“王爷,老朽已加了青蒿与黄芩。此药虽苦,但可退热清毒。”

    朱瀚点头,亲自接过碗。

    “我来喂。”

    老妇慌忙跪下:“王爷,这怎么使得——”

    “孩子不识我是谁,只知有人喂他。”朱瀚淡淡道。

    他一勺一勺将药喂入那孩子口中。

    苦味弥漫,孩子皱了皱眉,仍无力反抗。

    屋外的人静默无声,只听火堆轻爆。

    良久,朱标低声道:“叔父……若天肯开眼,愿今夜起风。”

    朱瀚放下药碗,轻声道:“天不开眼,人也要开火。”

    隔离区的火堆前,李郎中和几名年轻的徒弟忙碌着。

    锅中煎药,浓烟缭绕,药香混着泥土气息,苦中带着甜。

    “再添柴,火别灭!”

    一旁的村妇们提着木桶打水,擦拭病者额头;几个青壮年被派去砍竹,架成新的棚屋。

    朱标带着士兵分送药汤,每到一处,亲眼看着病者喝下。

    沈麓低声对朱瀚说:“王爷,太子殿下已两夜未眠。”

    朱瀚望着那抹年轻的身影,心中微动:“他得亲眼看见这苦,才知道什么是天下。”

    沈麓一怔,轻声:“王爷……您也三夜未合眼了。”

    朱瀚笑了笑,未答。

    他走到棚外。夜色如墨,远山模糊。

    忽然,一声马嘶划破黑暗。

    “是北山的探骑!”

    不多时,徐晋混身泥水冲进来,手里紧握着一个药囊。

    “王爷,药带回了!折了七骑,但药全在!”

    朱瀚接过药囊,眼中闪着光。

    “好!七人亡,不可白死。——传令,全线熬药,不眠不休!”

    夜色翻滚。火光照亮每一张脸。

    李郎中抖着手将新药投入药锅,滚沸的声音像雷。

    蒸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清香,与先前的苦味不同,像是从地底升起的希望。

    “王爷!”李郎中声音沙哑,“老朽想再试一味——地龙,可通络退热。”

    朱瀚立即命人搜寻。

    不多时,几个青年提着竹篓回,里面爬满细小泥色的虫。

    村民们一阵惊呼,却无人退后。

    “这东西……真能救命?”

    李郎中一边切药,一边坚定地说:“天地有毒,亦有解。生物在土,药也在土。”

    他咳了一声,又低低补了一句:“但愿天怜人。”

    朱瀚没有说话,只是把火拨得更旺。

    第一声鸡啼破晓时,病区的空气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病孩从昏睡中醒来,咳嗽几声,竟能自行坐起。

    他母亲几乎不敢相信,摸着孩子的额头,热退了。

    “王爷!王爷!他醒了!退烧了!”

    声音传出篱笆,传遍整个营地。

    人群一阵喧哗,哭声、笑声、祈祷声交织成一片。

    朱标快步走来,亲眼看见那孩子喝下水,伸手要米粥的样子,整个人都怔住。

    他回头,看见朱瀚立在火光余烬中,神情平静。

    “叔父……是药起效了。”

    朱瀚点头:“李郎中是功臣。”

    然而,疫病未止。仍有新的病患从邻村被抬来。

    这一次,症状更重,嘴唇发黑,呼吸微弱。

    李郎中皱眉,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病毒更深,怕是毒入血了。”

    朱瀚沉声问:“可救?”

    “有一法,险。”

    “说。”

    “以火熏药,用蒸气入体。药气苦烈,但若人能熬过,就有七成活命之机。”

    朱瀚点头:“试。”

    于是,一间大棚被封成临时药室。

    锅中水滚如浪,药烟腾起。

    病者被安置在药棚中,四周火堆环绕,药香弥漫,空气灼热。

    一个又一个人咳出黑痰,汗水如雨。

    有人痛得嘶喊,也有人昏迷。

    朱标在棚外,听得心惊肉跳,几次想冲进去,都被沈麓拦下。

    “殿下,王爷命令无人可入。若药气泄,前功尽弃。”

    朱标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终于,药棚的帘子被掀开,一股热气扑面。

    李郎中踉跄而出,面色苍白,手中还握着一方帕子。帕上全是黑痰。

    “王爷,药……成了。”

    朱瀚接过帕子,看了片刻,缓缓点头:“好。”

    李郎中双膝一软,跪下哭道:“救回六人,死了三人。可这三人,病已入骨,非药之罪。”

    朱标此刻正蹲在村口,陪着几个孩子堆泥砖。

    他的衣裳早已被泥浆弄脏,头发上沾着灰,脸上却带着笑。

    “殿下,这砖能真盖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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