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男孩疑惑地问。

    朱标笑着拍了拍他:“当然。你看这泥要和草混匀,再晒三日,结得比石头还硬。”

    孩子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搅泥。

    一旁的老妇走来,怯怯地道:“殿下贵人之躯,怎能做这些粗活?”

    朱标笑道:“我也是人,若不动手,怎知这屋能不能挡风?”

    老妇眼眶一红,咬着唇,跪下叩头:“谢殿下救命,谢王爷救命!”

    朱标连忙扶起她:“别跪,我和叔父做的事,本就是该做的。”

    老妇却摇头,声音发抖:“不……若不是王爷,咱们这些命早没了。那天夜里,老身在棚外听见王爷亲自喂药,才晓得……这世上真有肯为百姓拼命的人。”

    朱标怔了怔。

    天色渐亮,晨雾尚未散去,篱笆外的草地已被夜雨浸透。

    空气中残留着炭烟与药香的混合气息,苦涩中透出一丝甘甜。

    朱瀚站在河堤上,衣袍未更,眼底泛着淡淡青色。

    昨夜的疫棚还在冒着热气,湿土与药汤混成一片,泥地上印满了脚印,深浅不一。

    沈麓带着几名军士清点死伤,声音压得极低。徐晋站在一旁,披着湿重的披风,头发尚未干透。

    “王爷,”沈麓禀报道,“昨夜熬药三轮,救回三十七人,死去九人。李郎中与徒弟皆无恙,只是疲惫过度,需休息。”

    朱瀚点头,目光却落在远处的稻田边。

    那儿有几名村民正掘土掩埋尸身,几只黑鸦在林梢盘旋。

    他沉声道:“九人入土,不得草草。设灵祭三日,免其家税一年。”

    沈麓应声,正欲离开,又被朱瀚唤住。

    “命军中抄录昨夜熬药之法,记下火候、药量、症候对照,明日由李郎中誊清,封印送京。”

    沈麓略一愣:“王爷,是要呈交圣上?”

    朱瀚微微颔首,声音平静:“疫未止于此村。若他处再起,此法或可救命。”

    沈麓眼中露出敬意,拱手而去。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营地,泥地泛起一层淡金。

    朱标正蹲在竹架前,用削刀削着竹条。几个孩童围着他,看得津津有味。

    “殿下,这竹片弯了,不直。”

    朱标笑着接过,用手一折:“竹不直,火烤可柔。你看——”

    他将竹条放在炭火上轻烤,片刻后竹身变软,顺势压在石上,再冷却,已成半弧。

    “这便可做棚梁。再绑草绳,就能挡雨。”

    孩子拍手,笑声清脆。

    朱瀚远远看着,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

    沈麓走近,低声道:“王爷,太子虽年轻,却颇能得人心。”

    朱瀚淡淡道:“他要学的,不止得人心。”

    他转身往疫棚方向走去。

    李郎中靠在木柱下,面色苍白,双手仍在颤。

    见朱瀚来,挣扎着起身。

    “王爷——”

    “坐。”朱瀚抬手按住他肩头。

    “此番多亏你。”

    李郎中苦笑:“王爷谬赞。若非王爷撑起这营,老朽早没命。那火棚里……老朽一度以为要死在药烟里。”

    “死得其所。”朱瀚语气淡淡,却透出一种安然的坚定。

    他取出一封帛卷,递给李郎中。

    “此乃北山药圃旧籍,记载百草性味与偏方。徐晋带回时失火半卷,只余残页。你看可用否?”

    李郎中接过,展开细看,神情渐变。

    “这……这是前朝《本草录》的副抄?竟在王爷手中?”

    朱瀚目光深沉:“前人弃之于土,我拾之于途。此物,或许能救天下病人。”

    李郎中伏地叩首,泣声道:“若得此录,疫可控矣。”

    夜幕再临。

    营中设了临时讲棚,村民、军士、郎中、徒弟皆聚。

    火堆映得人影晃动。

    朱标与朱瀚并肩而坐,听李郎中讲述草药之理。

    “药之为用,贵在辨证。此病起于湿热,入血则毒。青蒿清热,黄连泻火,地龙通络。然药虽苦,若人不饮,终无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所以,医者不能只懂药,还要懂人。懂得如何让人信你,愿你。”

    朱标听着,若有所思。

    朱瀚静静注视他,片刻后轻声道:“记住这一句。”

    “叔父是说——懂人?”

    “是。”朱瀚点头,“治天下者,先治人心。药医一身,政医一国,理同而法异。”

    朱标低头,目中似燃起火光。

    次日清晨,一骑飞报自东岭而来。

    “启禀王爷,东岭三村皆现病患,症状与此地相似。”

    朱标脸色一变:“难道疫又起?”

    朱瀚眉头微皱,却并不惊讶:“我已料到。昨夜风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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