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继续道:“三一祖师林兆恩在开创三一门之前,曾是心圣王阳明的弟子,后又弃儒学佛,再弃佛学道,所以他的起步就很高,他创立的路子,起步高也是正常的,至于如何才能入门……”

    张之维顿了顿,继续道:“虽然炼神返虚是修行极深后才会面临的一关,可无论是佛教,道教,还是儒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在进行这方面的修行了,甚至你们三一门也是一样,只不过你们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你们曲解了其中的道理。”

    “没有意识到?曲解了其中的道理。”左门长眉头微蹙,思忖着这句话。

    张之维继续道:“至于这方面如何修行,各门各派都很有讲究。”

    “譬如我天师府的早课,一般在寅卯之间(3点到6点),春夏秋冬,风雨无阻,特别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身体会本能的给大脑发送‘不想起’的信号,影响人的意识。”

    “这个信号是什么?可以称之为思维,也可以称之为妄念、本能……门派不一样,称谓也不一样。”

    “而如果换算到三一门的体系里,你可以理解为天地对你的影响。”

    “三一祖师的修行理念为,逆转天地对你的影响,重新回到人降生之初的状态。”

    “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拒绝天地的影响,客观存在的外部世界影响你,让你不要起,那你就得拒绝它。”

    “拒绝一次简单,要次次都拒绝,几十年如一日,却是有些难度。”

    左若童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三一门收弟子,都会有一个考验期,让弟子在下院待一段时间,劈柴挑水,考验他们的心智,看是否对修行诚心,对自己诚心。这是修行路上的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但即便如此,很多人都做不到。”

    “左门长此言差矣!”张之维说道:“诚于心,诚于人,说实话,这个考验对初接触修行的人来说,有些太大了,他们把握不住的,你们三一门,这是在欺负老实人。”

    “何出此言?”左门长大为不解,他三一门待人宽厚,即便不适合入门的人,也会妥善安排去处,何来欺负老实人一说。

    张之维笑道:“我倒是想起了你之前也和我说的,招收陆瑾、李慕玄、刘得水的事。”

    “你把这三人收进下院,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让正常做事就好。”

    “这三人里,刘得水最勤快,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榨干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劈柴挑水,只求好好表现。”

    “而陆瑾每天只做力所能及的事,超出能力的不勉强,不偷奸耍滑,也不劳累伤身。”

    “李慕玄则是累了就歇息,困了就睡觉,还会离开下院,上山进入内院,观察三一门每天用多少水,用多少柴。然后他就按这个标准去砍,去挑,他的一切都做得堪称完美,你给了他很高的评价。”

    “但你知道他的过往,知道他一直是一个顽劣的小子,所以你在等他什么时候诚实对待自己。”

    “若他能露出真性情,你会收他。如果他能一直演,演过三年,你也收他,还要请教他。”

    “所以,在这场测试中,你其实最满意的是李慕玄。”

    闻言,左门长露出回忆的神色,一时间感触良多,点了点头:“我确实对他抱有厚望!”

    张之维说道:“但我却有不同的看法,三人都有可取之处,也都有不足,如果是我的话,在刨除了资质、悟性之外,我觉得刘得水表现最好。”

    还要刨出长相……他心里补充。

    “为何?”左若童说:“我并没有特别要求他们,他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还在坚持砍柴挑水,这岂不是不诚于心?”

    张之维说道:“不算诚于心,他们那时候的境界,还不配说这个词,但这也是一种诚了!”

    “什么‘诚’?”左门长问。

    张之维解释道:“可能我们的观念不一样,我考验的是他们摒除妄念的能力。”

    “刘得水砍柴挑水累的身心俱疲,这是客观存在的规律,也是天地对他的影响之一,他却能克服,这很难得,诚于自己当前做的事,这何尝不是一种诚?”

    “而在这个基础上,他如果还有一丝悟性,他或许能够踏足下一境界,当然,这一丝悟性,有时候比他之前的努力还重要。”

    “但这努力却是第一要素,就好像你们三一的祖师林兆恩,左门长,您难道不觉得,他是一个比刘得水还努力的人吗?”

    闻言,左门长想到祖师的生平,从小拜师儒家心圣,长大了为了求道,弃儒入佛,又弃佛入道,最后又弃道创三一。

    如此能折腾,左门长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祖师对修行的执着,实在让人敬佩。”左门长说道。

    “其实,左门长,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张之维说道。

    “我?”左门长摇头,“我远远不如。”

    “左门长,太谦虚的话,也是一种不诚哟。”张之维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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