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调整了科举考试的侧重点。

    将诗赋的重要性,降到了最低——当年的科举,先考策文,再考论文,最后才是诗赋。

    且是逐场淘汰,最后从三场考试中综合评价,取成绩最好的士子录取。

    在这种制度下,诗赋的地位其实已经可有可无。

    要不是庆历新政,同时动了官僚集团、勋贵宗室外戚的蛋糕,导致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凶猛反扑。

    连仁庙都不敢再支持下去。

    不然,早在熙宁之前,诗赋取士就已成为了历史。

    即使如此,庆历新政和随后发动的庆历兴学运动/古文复兴运动。

    还是给诗赋取士,敲响了丧钟。

    如今,更是成为了赵煦要继续改革、变动科举考试程序的合法性来源。

    庆历新政,在今天,已是新旧两党共同的神主牌。

    大家都说要高举庆历新政的精神,让大宋中兴。

    群臣听完赵煦的话,相互看了看。

    右相蒲宗孟就率先开口了:“臣谨遵德音,谨奏以科场取士之弊……”

    作为一个被士林舆论,普遍认为‘毫无学者之正义’、‘尽失士人风骨’。

    早就被打入了佞臣、小人名单的宰相。

    蒲宗孟自拜相以来,他的为相策略,就是一个字:舔!

    想尽一切办法,创造一切条件的舔官家。

    事实也证明了,舔狗舔到最后,确实是应有尽有!

    这不,在去年的府界胥吏弊案中,他就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到得如今,已俨然有着开派宗师的趋势——一篇《涓涓细流,可以济沧海》。

    至今依然是汴京富贵人家交口称赞,天下形势户们拥戴、传颂的雄文。

    于是,蒲宗孟的名声在这些群体中,一改过去的狼狈。

    已经差不多能比肩已故的司马温公了。

    被人称作是‘社稷良心’、‘国家一面赤帜’。

    当然,也少不得杂音。

    譬如说,当朝的集英殿说书程颐,就一直是蒲宗孟最大的批评者。

    针对蒲宗孟发明的涓滴经济学。

    程颐和他的学生,几乎是无日不批,无日不鞭。

    蒲宗孟由是取代了邓绾、吕嘉问,成为了程颐嘴里的‘佞臣’,而且还是‘祸国害民无出其右者’。

    但蒲宗孟对此表示:请用力鞭笞我吧!正叔!

    他已经习惯了挨骂、被喷。

    要是哪天没有人骂他了,蒲宗孟甚至会检讨自己——是不是最近,没有认真学习贯彻官家的德音指挥,以至于都没有人来骂吾!

    应该反省啊!

    自然的,这样的蒲宗孟,几乎把他的所有空余时间,都用来学习赵煦的圣旨、口谕、手诏之中。

    他是日夜揣摩,认真观察。

    有时候半夜起来,他都在想——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没办法!

    如今的蒲宗孟是前有狼(蔡确),后有虎(章惇)。

    而他又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尤其是他亲眼目睹了,韩绛所享受到的超高规格的致仕礼遇后,进步之心更加浓烈。

    此刻,他大着胆子,开始将自己在过去这些日子的揣摩和猜测,付诸实际行动。

    “祖宗以来,科场之试,乃奉以‘非圣之书,自委弃于世’之宗旨,于是明行制令,大立程序,使科场命题考试,不出典籍之外,至多参以正史而已!”

    “无论旧之诗赋取士,还是今之经义取士,大率如此!”

    “此张文节公(张知白)所谓:诸子之书,必辅于经而合于道,过此则并斥之!”

    “此虽使士大夫皆责治道之大体,却也有些许瑕疵……”

    “譬如……士人从此不涉他物,不知天文地理,历代得失,而只识圣人之经义……”

    “更有那等死读书之人,愚昧顽固,只守圣人之教,而无权变之机……”

    “臣惶恐,愚以为此非国家取材选贤,长治久安之策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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