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养育,点点滴滴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与眼前这冰冷扭曲的面容形成最残酷的对比。

    她眼前一黑,巨大的悲伤和冲击让她再次昏厥过去,身体软倒在秦洛怀中。

    “锦华!”

    秦洛低喝一声,拇指精准地用力掐住她的人中穴。

    片刻后,陈锦华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便再次将她吞噬。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紧紧抓着手术台的边缘,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嚎啕大哭,声音凄厉绝望,回荡在空旷冰冷的手术室里。

    秦洛蹲在她身边,沉默地拍着她的背脊,无言地承受着她的悲痛,深邃的眼眸里也掠过一丝沉重。

    这一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时间在无边的悲痛中缓慢流逝。

    三个小时后,当陈锦华的哭声渐渐变成嘶哑的抽噎,整个人如同被掏空般瘫软无力时,秦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是手下发来的消息。

    他站起身,走到手术室外。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薄薄的、印着某权威鉴定机构标志的牛皮纸文件袋走了回来。

    他蹲下身,将文件袋轻轻放在陈锦华面前的地上,声音低沉。

    “锦华,加急的结果出来了。”

    陈锦华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仿佛看着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她颤抖着伸出手,几次才将里面的报告抽了出来。

    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一行冰冷的结论上。

    【依据现有资料和DA分析结果,排除陈锦华是陈天少的生物学母亲。】

    “假的!这是假的!”

    陈锦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报告甩开,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抗拒。

    “他们弄错了!一定是样本搞错了!天少是我生的!是我生的啊!”

    她扑向手术台,再次掀开白布,指着儿子变形冰冷的脸。

    “你看看!你看看他!他就是我的儿子!怎么会不是?!”

    秦洛看着她悲痛欲绝又固执否认的模样,眼神复杂。

    他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弯腰捡起那份被丢弃的报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陈锦华意想不到的事。

    他冷静地联系了医院的护士,在合规的流程下,分别采集了陈锦华指尖的血液和陈天少遗体上的血液样本。

    接着,他亲自驾车,带着这两份样本,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接连跑了三家燕京最顶级、也最不可能互相串通的权威司法鉴定机构。

    每一家,他都要求加急处理,并全程亲自监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钝刀子割肉。

    当秦洛拿着三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着不同机构名称但结论完全一致的鉴定报告,再次回到陈锦华面前时,陈锦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了。

    她失神地看着那三份报告,如同看着三张通往地狱的判决书。

    身体里支撑她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声音飘忽如同梦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叫了我二十年妈妈的儿子…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命运愚弄的荒诞感,暂时压过了悲痛。

    秦洛蹲在她身边,将三份报告轻轻放在她膝上,声音清晰而冷静,试图引导她从绝望的泥沼中理出一丝头绪。

    “锦华,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想想,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比如…医院抱错了孩子?”

    “生孩子…”陈锦华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努力地、艰难地回溯着那段被尘封、带着屈辱和痛苦的记忆。

    “我…我那时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怀了他。十九岁生的…家里嫌我丢人,早就跟我断绝了关系。那个男人…天少的父亲,就是个混蛋!知道我怀孕就跑了,根本没出现过…”她的声音苦涩而遥远。

    “生孩子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个小县城的妇幼保健院…又痛又怕…我记得最后痛得晕过去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

    “抱错孩子…我听说过这种事!所以后来我一直很小心,看天少看得特别紧,生怕他被人偷走或者弄错!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天少生下来的时候,右手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像树叶形状的绿色胎记!护士抱给我看的时候,我还特意摸了一下!”

    她的语气变得异常肯定,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线索。

    “如果他不是我的孩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孩子被人调包了!我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可能也有胎记,或者…根本就是个女孩?我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秦洛眼神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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