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嫣婈瘦了不少,面色也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孟十三瞧着,暗忖莫不是又有什么麻烦来求她。

    结果却不是。

    两厢坐下之后,彼此一来一回两句寒暄,习嫣婈知晓自己并不受孟十三的欢迎,她也没多少脸面可以在孟府里久坐,于是很快开门见山:“今日是家父让我来的。”

    习嫣婈之父习有岩,乃都察院御史,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孟十三记得先时为了救习嫣婈,习有岩还跪求到云之雾辅国大将军府门前,可见是个既清廉为民的好官,也是个爱护子女的好父亲。

    如此品性,让习嫣婈到她孟府来寻她,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儿。

    而目前为止,能与御史有关之事,头一件就是殿下与李珩之间的生死较量。

    孟十三于心中思量一番,问道:“不知习御史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习嫣婈忙不迭摇头,“家父说,但凡有需要帮忙之处,家父虽只小小监察御史,为报孟大小姐昔日不顾一切救下我一命之恩,家父必也能在今日不顾一切……参上一本。”

    参谁一本,谁无明言,然孟十三与习嫣婈皆心知肚明。

    直指者,不外乎就是李珩。

    “好,还请习小姐回去告知习御史,倘若日后有需要,我必不会客气。”于目前,孟十三其实不觉得用得上习有岩,但人家的好意主动送上门,她领了。

    毕竟她外祖父就是都察院首官,真到参一本的关键时刻,九卿之一的正二品左都御史的折子,必然较之小小监察御史更有说服力,更有威摄力。

    习嫣婈抱着愧意而来,抱着愧意离开,孟十三都看在眼里,她可以原谅习嫣婈当时在京衙公堂上的背刺,但再似初时那般相交,已再无可能。

    她从来不会为着谁,而为难自己。

    眼观人,心识人,再是千年大妖,亦难免有看错之时。

    但没关系,错了,改了便是。

    已知不值得的人,她不会再费心。

    倒是习有岩的一心真诚教孟十三高看习府一眼。

    习府有两房,长房习有页,正五品的户部郎中,与习有岩一样,从不营私结党,中立的天子派。

    此番习有岩让闺女前来向她投诚,直言能尽微薄之力,也不知习有页是否知晓?

    桐玉亲自到李寿私府传话,风筝得到回复,石莲纯知晓区少詹事乃可靠之人,不会横生出其他枝节,也安心了下来。

    桐玉回孟府之际,习嫣婈也回到了习府,其母牛氏知晓习嫣婈是到孟天官府上,一见闺女回来,她便上前追问结果。

    “女儿已将父亲之言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孟大小姐,至于孟大小姐最后会不会用到父亲的御史之责,女儿不知。”习嫣婈实言道。

    牛氏得到结果,起身便往外走:“你大伯母一直在问,现下你回来,她定然很快就收到消息,肯定是要来问结果的,索性我现在就告诉她去。”

    习嫣婈目送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一番惊涛骇浪。

    她清楚地知道,孟十三说是原谅了她,实则已将她完全排除出在其友之列,她不过是小小御史之女,至结亲的年岁,以她父母的能力,断然不会给她结多好的亲。

    纵然她父亲能求得官位较高的大伯帮忙,她能上嫁的空间亦相当小。

    可以说,她上嫁的机会,几近渺茫。

    父亲让她到孟府同孟十三说的那番言语,大伯是知晓的,终归习府尚未分家,两房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想做之事,结果好便罢,如若结果不好,唯恐牵连大伯。

    此般之下,父亲想报孟大小姐救她之恩,定当是要同大伯说个明白,并征得大伯同意的。

    大伯同意,大伯母知晓,此时她回来,母亲得知孟大小姐的态度,必然是要知会大伯母,而后大伯下衙归家,大伯母会转告大伯,孟十三在她父亲表明可援手之后的回应。

    这些都无甚问题。

    问题在于,她似乎再也回不到过去,回不到孟大小姐待她极好的那个时候。

    悔么?

    她极悔。

    可她再悔,亦无后悔药。

    红枣侍候在旁,看到习嫣婈突然落了泪,她拿出帕巾递到自家小姐跟前:“小姐怎么了?”

    “我就是……”习嫣婈接过帕巾擦拭眼泪,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就是觉得,一步错,步步错。”

    红枣不懂此言何意,不过结合自家小姐刚从孟府回来,她多少能联想到一些:“是与孟大小姐有关么?”

    习嫣婈没指望身边的丫鬟能给她什么助力,说一两句便罢,再多的更深的,便不必说了。

    红枣没得到回答,接回习嫣婈手里的帕巾,转身就出去找红豆去了。

    习嫣婈一个人在屋里想了许多,终是无解。

    习有页确实是知晓,并没有反对习有岩向孟十三报答救女的恩情,但他能同意,想到更多的是孟府压根就不会把习有岩此小小御史放在眼里。

    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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