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鹊掩了心思,再不看远处嬉闹的人。她忙碌起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事务。

    其实自时安夏当时回京把孩子们托付给北茴照料后,宅内庶务就几乎全部交到了红鹊和南雁手里。

    北茴甚少插手。

    如今红鹊的确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望石滩上,数张梨花木案几临水而设。桌上备了笔墨纸砚,以及羊皮风灯。

    “你教女儿写字?”岑鸢问。

    “你教,我给你们侍候笔墨。”时安夏执起松烟墨块,在端砚上徐徐研磨。

    金凤钗垂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在宣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恰似星河坠入墨池。

    夫妻俩相视而笑。

    这是时安夏一直期待的时光。

    二二和三三踩在矮凳上,刚好够着案几。

    岑鸢半弯着腰,一会儿握着二二嫩乎乎的小手,一笔一画在红笺上写下“平安”,一会儿又握着三三的小手写下“喜乐”。

    孩子的手腕软得像新发的柳枝,他却极有耐心,任由稚嫩的笔迹歪歪扭扭爬满纸面。

    夜宝儿把爪子搭在桌子上,东看看西看看,间或叫一声。

    “这里要顿笔。”岑鸢教得极认真,指尖在“乐”字的最后一勾处虚点。二二仰起小脸咯咯笑,墨汁蹭在鼻尖,像只小花猫。

    魏娉婷瞧见了,想起有一晚趁着猪头九喝醉了给他画下的猫须。

    她忙向那边招手,待人走近,她才笑着问,“猪头九,你看二二像不像小猫?”

    猪头九没答,只盯着岑鸢看。

    魏娉婷问完才发现,猪头九眼睛红红的,即使是在风灯的摇曳中也能看出端倪来。

    那眼神……勾丝的,恨不得把岑鸢给一口吃了。

    京城这些个儿郎,今晚哪个不是如此?

    文暄帝好脾气地跟魏娉婷说,“给你机会再画一次。”

    “咦?真的?”魏娉婷兴致勃勃蘸了墨,准备上手,“我给你画好看点啊,你别动。”

    “嗯。”猪头九乖乖的。

    魏娉婷知道,猪头九只是想在岑鸢身边待得久一点而已。刚才已经在一旁磨蹭半天,被唐星河那几声充沛的嚎哭弄得不敢靠近。

    这些个少年,各有各的心思,却都是同一个目标,想要待在羽帝身边。

    魏娉婷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夏儿姐姐似乎也有这个特质,总吸引着人往她身边凑。

    她自己就是这样。从她六岁时见到时安夏的第一面起,她就想方设法总想往侯府跑。

    可侯府的门第对她来说太高了。只是高墙门第也挡不住她想靠近时安夏的决心。

    她后来懂事了,方知时安夏初次登门对他们魏家的意义。

    若不是时安夏,她姐姐定不能善终。她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子名节的杀伤力。

    时安夏是他们魏家的恩人。

    她努力学习,因为这样,她就有借口出入侯府向时安夏请教。

    魏娉婷一边蘸着墨汁给文暄帝画猫须,一边将温软的目光投向时安夏。

    三三看见了文暄帝脸上的猫须,觉得可爱,抬起头问,“小舅母,您能给三三也画一个猫猫么?”

    “能呀。”魏娉婷得意起来,“我画猫猫最拿手了,等我给你小舅舅画完,就给你画啊。”

    “好。”三三开心地揽活儿,“一会儿给姐姐也画一个。”

    “好咧。”魏娉婷有求必应,成功把两个孩子吸引到了身边来。

    然后画完猫须的文暄帝默默站到了三三的位置上去,喉头哽了哽,委委屈屈的声音,“卖炭翁,你还记得猪头九吗?”

    岑鸢抬起头,月光在他眉宇间投下浅浅的阴影。他唇角微扬,眼底浮着一层温润,“如今我只认得猫头九。”

    猫头九哽得不行,脸上画的猫须直抖,“卖炭翁,我……”

    “我今天大婚,你们一个个的不要触我霉头行不行?不许哭。”岑鸢一句话,成功把猫头九的眼泪给堵没了。

    文暄帝顺势挨上来,说了件开心的事,声音也不哽了,猫须抖得更厉害,“父皇说,我可以跟着你好几年。”

    年!真让人想想就开心。

    岑鸢瞧着眼前澄澈的少年,“父皇脑子可真灵活,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这是让我帮他带孩子呢。”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文暄帝抬起那张倔强的脸,“我还能帮你做事。我继续做你的侍卫,帮你办好多事。你指哪,我打哪。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好好的皇帝不做想做侍卫。真就是不想做侍卫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啊!他自己以前不也总想着做时安夏的侍卫吗?岑鸢哑然失笑,“怎么,那个位置坐得不习惯?”

    “卖炭翁也想让我坐那个位置吗?”文暄帝问。

    岑鸢把二二旁边的空隙让给了时安夏,这才淡淡答,“人活着都有使命。你生在天家,身不由己。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就要坐得像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十二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十二妖并收藏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