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不方便,萧昱照便没有多问,现在只剩下两人,他态度自然亲近许多。

    王学洲便沉吟了一下:“那便从那天我销假回工部开始说起·····”

    王学洲销假后重新回去工部,敏锐的感觉到了毛尚书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对方对他产生了防备和警惕。

    想想王学洲也能理解,毕竟他的神机院有些方面和工部的权力产生了冲突。

    再加上神机院现在全面开花,他也实在忙碌的紧,工部这边说不定哪天他还要出公差,也确实忙不过来了。

    “从臣查看档案开始,韩侍郎就开始心神不定,总是偷偷观看臣在做什么,在臣手抓上一份档案的时候,他立马出声阻止,臣便觉得有问题,只不过是他后面拿过来的那份文书明显问题更大,他便有些顾不及了,所以等他出门,臣第一时间便查看了那份档案。”

    “说来也巧,那份档案正是臣请假期间的来往文书,这一项工程引起了臣的怀疑,所以收到《完工呈报》,臣便存着去寻找破绽的心情去验收了,只是臣也没想到,对方作弊的手法还挺高明,那承重梁就这么上了主殿的房顶。”

    萧昱照沉默:“您的意思是,韩侍郎是故意的。”

    王学洲斟酌了一下用词:“不敢说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韩侍郎是直接参与,他背后,可能还有人。”

    他娘的不是老方就是小方,反正都是这俩货跑不了。

    就是他就很纳闷了,怎么突然针对他?

    从那天知道长洲县申报的工程预算有问题开始,他就去打听了一下,原本以为韩侍郎是方阁老的党派,结果发现不仅是如此。

    韩侍郎的老家也在江南,虽然不是长洲县的,但在长洲县隔壁。

    方阁老对韩侍郎不仅有老乡之谊,还有提拔之情。

    这妥妥的是铁杆乡党没跑了。

    萧昱照也清楚这点,眼神一暗:“您想说的是方阁老吧?他是三朝元老,在朝堂上也屹立不倒几十年了,施恩过的官员不计其数,朕现在还未成亲,那些老臣总拿朕当孩子看!原本朕是想和方阁老好聚好散的。”

    “但没想到他现在手伸的如此之长!”

    王学洲想了想劝道:“此事没有证据,韩侍郎还没审问,不能下结论。”

    当然,要是审出了证据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萧昱照阴沉着脸:“上次车公不小心提过一次,说是在淮阴那边的海面上,见识过蛮夷的船队,但他却语焉不详不肯详说,朕之前派了一支锦衣卫去那边,结果一点此事的始末都没打听到,却打听到方家在那边,势力强大,号称方半江,当地许多豪绅士族都对他们敬畏有加。”

    王学洲吃惊:“锦衣卫都没打听到,那车公从哪听的?”

    “正是这么个道理,要是没人提起,车公肃打哪知道?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糊弄朕!或者说从锦衣卫到了那边开始,就有人发现了,锦衣卫全程都在那些人的视线下,你说此事,该多可怕。”

    淮阴隶属江南一带,大乾国治下,居然连锦衣卫去了都白搭。

    王学洲听得都替萧昱照紧张起来:“能让这么多人一致对外,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事触犯到了他们共同的利益。”

    萧昱照反问:“那会是什么利益呢?”

    王学洲看了一眼旁边的朝恩:“江南那边,应该是有织造局的太监镇守吧?此事,说不定陛下从他们身上,能找到突破口呢?”

    朝恩强笑一声:“奴才这就去信那边,让他们帮着打听一下。”

    萧昱照看了他一眼,揭过了此事,对着王学洲说道:“原本正想该找个什么借口让先生从工部脱离出来,这下子有现成的借口了,希望先生日后多多关注神机院,早日将大炮、鸟铳等东西运用上,助我大乾开疆扩土。”

    王学洲站起身拱手:“臣必当全力以赴!”

    走出宫门,程忠还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他。

    看到王学洲出来,他热情的迎了上来:“王大人,陛下喊您说什么?是不是对这事有什么吩咐?”

    王学洲睨他一眼:“都给你停职了,还这么操心?”

    程忠搓着手,紧张中带着哀求:“王大人,下官努力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爬到了郎中的位置上,得来不易自然倍感珍惜,如今突然被停职,下官一时间无所适从,还请大人可怜可怜,提点一二。”

    王学洲看他这样,便淡淡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

    送走了王学洲,萧昱照看着朝恩,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行宫那里有人驻守,就在眼皮子底下让人将木料换了都不知道?将人给朕提来!”

    朝恩连忙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自己拿走的那些银票双手奉上:“陛下息怒!此事这狗杀材确实胆子大,他以为是往常那样的例银便收了,是万万不敢在知道木料被偷换的情况下还收这个钱的,事情一发生,这狗东西就立马进宫将拿的钱如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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