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沈世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御书房,那张老脸上满是死灰,嘴唇哆哆嗦嗦,一见到楚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调:“陛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啊!”

    楚路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份边关战报,闻言连头都没抬,表情淡定得仿佛对方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

    “又怎么了?”他问道。

    沈世安惊恐地抬起头,哭喊道:“护国慈航……护国慈航全军覆没了!”

    楚路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将视线从战报上移开,落在了沈世安身上。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怎么覆灭的?”

    “是谣言!”宰相回答,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音,“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风声,说护国慈航里头的仙姑们,全都是些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为了权势地位,与朝中权贵、江湖豪侠各种勾搭。她们受不了这等污蔑,羞愤难当,便直接解散了!”

    楚路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沈世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涕泪横流地继续哭喊道:“航首与慈航七使,为了自证清白,已经自尽!剩下的那些普通弟子,也一个个都心灰意冷,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咱们就算想把她们找回来,也做不到了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实在很难让人无视。

    楚路也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你别哭了。堂堂宰相,这成什么样子了?”

    沈世安的哭声这才慢慢停下来,他抬起泪眼婆娑的老脸,茫然地问道:“陛下,如今护国慈航全军覆没,我们该怎么办?”

    楚路将战报丢回案上,淡淡道:“既然已经解散,找也找不回来,那便不用管了。继续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宰相猛地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管了?陛下,那可是护国慈航啊!没了护国慈航,我们要怎么对抗大江国他们的百万联军?”

    “尽人事,听天命。”楚路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然你还想怎么办?你能把她们找回来吗?”

    沈世安怔怔地看着楚路那张满不在乎的脸,脑中嗡的一声,瞬间想起了前几日霍启的事情,心中涌出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开口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我等自然应当全力应对,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恳切起来,“只是如今京城骚乱渐起,人心浮动,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微臣听说陛下花费了大量人力去追查太后谣言的源头。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不如将人手调派出来,先行应对京中乱局,以安抚民心,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楚路一愣,不解道:“你怎么也说这话?”

    随后他又摆摆手,没有深究,说道:“罢了,不管了。总之不行,我的计划是第一要务,我不增加人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你们抽调?”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沈世安紧绷的神经上。

    一瞬间,在他脑海中,这些日子的坏消息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边关一次又一次的告急,护国慈航全军覆没的消息,京城里此起彼伏的谣言……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足以让王朝倾覆的巨浪,可在这位帝王眼中,似乎还不如他那莫名其妙的抓鬼游戏重要!

    一股滚烫的血气猛地冲上沈世安心头,他那双总是半眯着、藏着无数算计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那张惯于堆笑、说场面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被连日来的恶劣局势反复折磨,这位一向以滑头著称的宰相,终于被彻底压垮,竟是难得地强硬了一回。

    他直视着楚路,大声质问道:“陛下!臣不明白,为何在这种万分火急的关头,您偏要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您是疯了吗?”

    “朕要如何行事,用不着和你解释。”楚路眼神一冷,声音里带上了怒意,“沈世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滑头能够鼓起的勇气终究只是一时激动。

    听到楚路明显的怒意,就如同一盆冰水,从天灵盖当头浇下。

    沈世安浑身一颤,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当面冲撞皇帝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他当即收起那一脸愤怒,装出一脸惶恐,将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颤抖地求饶:“是臣僭越了……臣忘了自己的本分,妄议圣断。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开天恩,容、容臣滚出去。”

    “滚吧。”楚路视线重新回到战报上,说道。

    沈世安连忙道谢:“谢陛下隆恩浩荡!谢陛下不杀之恩!”

    说完,他便慌不择路地退出了御书房。

    可是,当他离开皇宫,坐上回府的轿子后,脸上那副惶恐的表情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开的阴沉。

    回到宰相府,他前脚刚踏进书房,后脚便有几位与他同派系的大臣闻讯登门拜访,焦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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