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和尚大笑,

    “世人都说广法先生神通广大,眼界高明,原来却是个佛道不分的愚人。好叫你这贼道知晓,吾乃峨眉山雷洞坪,梵天飞光钟元觉是也,莫要再认错了人!”

    程心瞻恍然,他对这个钟元觉倒是有所耳闻,听法山主说滇文牵头佛宗归玄的就是他,之前逼迫斗姆阁的人也是他,一个在佛道两边左右逢迎,玄门里的天生佛相者。

    他发出一声嗤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比剪径贼还要下作的墙头草。呵呵,若论佛道不分,世上还有哪一个能比得过你这样两面三刀的败类!”

    钟元觉实在没想到程心瞻这般不体面,当人面说出这样不堪的话来,气的牙关紧咬,脸上肥肉乱颤,萝卜一样粗胖的手指指向程心瞻,

    “竖子!竖子!”

    程心瞻却是懒得与他啰嗦,直问,

    “贫道不管你是佛是玄,现在就问你一句,是魔否?”

    钟元觉听闻这话,大怒,

    “我峨眉与魔头势不两立,斩妖除魔,战功赫赫,世人皆知,你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程心瞻回道,

    “你协助魔头阻拦我的去路,还说不是魔教?”

    说话间的功夫,萧有时已经追上来了,堵在程心瞻的身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钟元觉和程心瞻对峙。

    钟元觉闻言怒喝,

    “休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恰巧路过滇文,见有人在施展峨眉剑法,化剑分丝,这才前来一探,却发现原来是你这个偷师的贼人!偷人法术,便是坏人法统,危及传承,我当然要管。”

    说到这,他冷笑一声,

    “你把我峨眉的法术还回来,我自然放你离去。”

    “哦?怎么还?”

    被两个四境前后夹击,但程心瞻此时脸上甚是平静,并无慌乱之色。

    这被钟元觉看在眼里,更引得他心中万分警惕,心想着此子断不可留,这还没入四境,就敢打上哀牢山。如今被拦截围堵,又丝毫不见慌乱,再想到程心瞻过往的所作所为,愈发坚定了他今天要把人留下的决心。

    钟元觉过来,当然不是他说的这么凑巧,他人在滇文不假,彼时正在开元寺办事,但在察觉到哀牢山的动静后,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随即埋伏在空中,远远观战,并提前堵在程心瞻回无量山的陆上,等发现程心瞻要走的时候,这才现身出来拦截。

    他自然知道程心瞻不是偷师,是名正言顺通过斩魔功劳在剑阁换的峨眉法术。不过这只是一个由头而已,师出有名,有就行,至于经不经得起深究下去,这其实并不重要,很多事都是这样。

    钟元觉想得很清楚,魔门不过癣疥之疾,只一时猖獗,难以持久,如今的魔道领袖只是峨眉的一介弃徒,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邪不胜正了。不过,东道却不一样,传承悠久,仙宗不绝,乃是当世真正可以对峨眉产生威胁的势力,不得不防。

    东道之前倒还好说,都是隐修之辈,主张避世修行,常青树不少,可是地界分明,法脉有别,独秀不成林,这对峨眉构成不了威胁。但自从这个程心瞻出现后,一切开始发生变化,他开始串联诸宗,现在号称道都之地的豫章,其境内除了龙虎山,其余宗门都要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在万古正一盟之外硬生生搞出来一个浩然盟。

    不但如此,其人周游东方,四处交际,在句曲山讲经、在崀山立教、在八面山渡劫、在海外造陆,等等等等,影响力遍及会稽、金陵、庾阳、荆楚、苗疆、三湘多地。

    但即便是这样,此獠犹不满足,长袖善舞,往北勾结崂山等北道,往东勾结黄海,往南则是和沿海诸佛宗搭上关系,这是何等的野心勃勃!实在叫人触目惊心!

    而这样一个人物,三清山、豫章道都乃至整个浩然盟的掌上明珠,修行生涯总共还不到一个甲子,居然会在结丹之后花上近十年的时间在西康隐姓埋名。

    这说明什么?

    浩然盟早就盯上了玄门!

    他们想收玄归道!

    之前东道没动静,还可以说自己是杞人忧天,但如今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

    收了斗姆阁和无量山!

    呵,东道来西南作什么?一个代教主、一个太上教主,什么保全星脉,什么改魔为旁,都是说的好听,本质上不就是占地自居,侵土扩疆么?

    东道最是虚伪!

    峨眉明面并府,天下皆知,于是就要遭受骂名。而东道行并府之实,却冠以一个“保全”之义,随即便享誉天下。

    天下愚人何其多也!

    好,昨日占了巍宝山、无量山,今日就来打哀牢山,那明日要做什么?北上峨眉?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过这贼道一路顺风顺水,定是起了骄矜之心,忘了他还在滇文,而非东土,居然孤身出山剿魔,终于叫自己抓到了机会,将其拦截了下来。

    所以即便是今天有魔道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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