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休是真的有些绷不住了,江东到徐州的距离并不近,从江东带趟货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过来了却让他将货物再带回去,那多亏啊。

    陈瑜摊手道:“没办法,除非你能将货物直接送到下邳送进陈家仓库,否则我们陈家是不敢再接这批货物的。”

    张休无语道:“直接送进陈家仓库,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陈瑜思忖道:“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没招吗,你若不嫌远,运去幽州海岸也行。”

    现在青徐两州基本都在骆统的掌控之下,唯有幽州海岸还处于空白,但距离太远了。

    张休当场拒绝道:“肯定不行,我没带那么多粮草,半路喝风啊?”

    船上都是以货物为主,携带的那点粮草只够坚持到徐州海岸再返回江东,你却让我跨越青州去幽州散货,估计还没到幽州就得饿肚子了。

    张休不满的说道:“此事你解决,我就不信你们徐州士族没有对策,眼睁睁看着骆统胡闹。”

    陈瑜叹息道:“近期徐州士族确实商量过避开侦缉队的策略,但商量来商量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货物化整为零从羊肠小道带入。”

    侦缉队卡住的只是大路,许多小路是挡不住的,况且侦缉队是异地办案不熟悉本地地形,许多只有当地人知道的羊肠小道他们是不清楚的,完全可以将货物化整为零偷偷带入境内,毕竟海岸线那么长,侦缉队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彻底封锁得住。

    让徐州士族害怕的从来都不是侦缉队的封锁抓捕,而是抓捕之后的惩罚。

    常在河边走,怎么可能不湿鞋?

    徐州士族确实有避开侦缉队的办法,但能避开一次能避开十次吗,万一哪天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以前赚的可都是要吐出来的。

    侦缉队是猫,走私的奸商是老鼠,猫可以失败无数次,老鼠失败一次就完犊子了。

    这就好比朝廷律法,律法不可能惩罚到每个犯人,但律法的存在却可以震慑所有人,让他们在犯案之前想想犯案的后果。

    侦缉队也是一样,不可能抓住每支走私队,这群走私商人就得考虑一下走私被抓的后果。

    所以现在明知有羊肠小道可以避开侦缉队的搜捕,徐州士族也不敢轻易动用。

    张休却不管那么多,蛮不讲理的说道:“那你看着办,反正我的货物不可能再带回江东去,这些货物还都赊着账呢,带回去的话让我拿什么还账?”

    陈瑜气的想打人,你从我们陈家赚多少了,这么点货物用得着赊账?

    上坟烧报纸你哄鬼呢?

    虽然不想冒险,但他现在还有求于张休,可不敢得罪这位觐见刘备的领路人,只好叹道:“行吧,等我两个时辰我安排一下。”

    说完返回小船再次上岸,将货物先藏在岸边附近的农户家中,等找到机会再化整为零,分批运进下邳城中。

    至于结账,铜钱太多不好带,所以陈家事先准备了几箱黄金,原本是给陈瑜到了江南打点关系用的,现在却只好先给张休结账,欠缺的让陈家回头再想办法。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寅时才交割完货物坐船返回江东,路上张休搂着陈瑜的脖子笑道:“这不还是有办法嘛,看来咱们的交易不用停,完全可以继续。”

    陈瑜没有反驳唯有苦笑,不解决掉骆统,谁还敢冒险?

    事实证明他胆小了,世上永远不缺冒险的,只要有利益就有人敢火中取栗。

    骆统的一系列施为确实打了徐州士族一个措手不及,吓的徐州士族短期内不敢妄动,但商业活动并未因为他们的退缩而停止,依旧在按部就班的继续着,只是骆统打击导致货物短缺,将所有江南过来的货物都给干涨价了,有的甚至涨了好几倍。

    原本偃旗息鼓的徐州士族看到令人动心的价格之后,沉寂的心再次蠢蠢欲动,开始思索着怎么继续了。

    想要继续生意就得避开侦缉队,避开的同时还要做好风险隔离,让货物就算不幸被缴也不会牵连家族。

    对此士族的办法是在民间寻找代言人,花重金请那些走街串巷的小生意人负责接洽,这样侦缉队收缴货物也只会抓捕负责接洽的小商贩,不会牵连幕后家族。

    若还不放心可以多外包几道,让甲负责乙,乙负责丙,丙负责具体的交易事务,这样丙若不幸被抓,只需送走或者弄死甲乙就能切断线索,保护家族不受损失。

    至于能否找到甲乙丙这样的中间人丝毫不用担心,只要钱到位,有的是人愿意干。

    毕竟人都有侥幸心理,且就算被抓也能为儿孙留下一大笔财富,何乐而不为?

    做好风险隔离之后的青徐两州士族再次活跃起来,只是这次没敢再通过官道集体运货,而是选择化整为零专走侦缉队很难找到的羊肠小道,甚至还出现了许多背包客。

    只要将一包茶叶或者一批丝绸背过侦缉队的哨卡交到主人手上就能赚到诱人的工钱,谁不动心眼红啊?

    值得一说的是这群中间人和背包客知道自己在拿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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