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之所以凌晨出发,是因为早晨与黄鹤、黄思恬约了早餐。

    之前跟黄鹤有过一个约定,如今即将离开陕省,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新来到陕省,还是得兑现承诺。

    陈志将唐烨送到早餐店门口。

    唐烨便让陈志返回大俞县。

    走进那家熟悉的早餐店。

    唐烨给黄思恬发了一条短信。

    “我已经到早餐店了。”

    黄思恬迅速给唐烨回复消息,“稍等片刻,我和姑妈稍后就到。”

    大约半个小时后,黄思恬和黄鹤来到了早餐店。

    唐烨已经提前点好了早餐,起身......

    夜雨如注,敲打着奚阳市大剧院的玻璃穹顶。演出结束已逾三小时,观众散尽,唯有后台通道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唐烨没有离开,他坐在空荡的前排座位上,手中紧握那张被雨水打湿一角的请柬,仿佛它是连接现实与信念的最后一根绳索。

    手机再次震动,是杜曦发来的定位共享链接:**“青山殡仪馆,B区3号厅。林伯南先生今晨六点四十七分离世。”**

    唐烨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那个在疗养院里仍能背出《淮江流域志》序言的老人,那个将铁皮盒交到他手中的老党员,终究没能等到真相落地的那一天。

    “走!”他对守候在外的马然低喝一声,“去殡仪馆。”

    车轮碾过积水的街道,映着路灯拉长的光影,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车内无言,只有雨刷机械地摆动,划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世界。

    抵达时,灵堂尚未正式开放。几束白菊静静摆在遗像前,照片上的林伯南穿着旧式中山装,眼神清亮如初雪。唐烨缓缓走上前,放下手中那本他临走时借阅的《区域协调发展试点政策汇编》,扉页上还留着他亲笔写的批注:“制度若不能自净,则必为人所窃。”

    “他是笑着走的。”一名护工低声告诉唐烨,“昨晚有人送来一盒录音带,是他年轻时候参与省改革办会议的原始磁带。他听了一整夜,最后说了一句:‘总算有人接过了火把。’然后闭眼睡去,再没醒来。”

    唐烨喉头一哽,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这不只是告别,更是一场无声的托付。

    回到办公室已是清晨五点。窗外天色微明,城市还未苏醒,而他的战斗早已进入最危险的阶段。桌面上堆满了昨夜整理的材料??中央督查组初步反馈意见、市民监督平台新增举报线索、以及一份由技术组恢复出来的加密邮件记录。

    那封邮件,来自“江海置业”财务总监私人邮箱,发送时间正是孙涛被带走协查的当晚。内容仅有短短几句:

    > 【计划变更。立即启动“断尾行动”。清除所有关联账目,销毁境外中转服务器数据。必要时,可对关键人物采取非常规手段。】

    > 【附言:确保唐烨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至少每周两次,维持其“清廉改革者”形象至中央评估结束。我们要让他成为风暴中心的旗帜,然后再亲手撕碎它。】

    唐烨盯着屏幕,指尖冰凉。

    他们不仅预判了他的每一步,甚至已经开始布局如何利用他来完成最终的反噬。

    “他们在等一个时机。”马然站在身后,声音沙哑,“等中央评估报告出炉,舆论达到顶峰,然后突然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比如伪造的受贿证据、一段剪辑过的密谈视频,或者……一场针对你的‘意外’。”

    唐烨缓缓点头:“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再被动应对了。”

    他翻开笔记本,在一页空白处写下四个字:**先发制人**。

    上午九点,市政府召开紧急专题会议,议题为《关于建立重大公共项目终身追溯责任制的实施方案》。这是他酝酿已久的一击,旨在从根本上斩断“拍脑袋决策、甩手走人”的官场积弊。

    会上,部分干部面露难色。财政局副局长委婉提出:“此举或将影响干部干事积极性,毕竟谁都不想干得好反而被翻旧账。”

    唐烨直视对方:“那你告诉我,那些塌桥断路、烂尾停工的项目,受害的是谁?是老百姓!他们不会因为领导调走了就不用过日子。既然权力来自人民,问责就不该有时限。”

    他站起身,语气陡然加重:“从今天起,凡属市级以上重点项目,立项之时必须签署《责任承诺书》,明确主责领导对工程质量、资金合规、后续运营负终身责任。档案永久留存,联网备查。退休不等于安全着陆,调离不代表高枕无忧??只要问题暴露,一律倒查到底!”

    会场鸦雀无声。

    散会后,唐烨并未停留,而是直接驱车前往市档案局。他以市长特别授权令,调取了过去十年所有涉及土地置换、财政转移支付的重大文件原件,并下令组建专项小组进行交叉比对。

    与此同时,他秘密约见新华社驻淮省记者站负责人,在严格保密的前提下,移交了包括林伯南提供的原始会议纪要、“淮江计划”资金闭环图谱、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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