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留在了那片冰冷的泥土里?

    越来越悲伤的卡萨尼感觉眼前发黑,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

    就在这时,战俘营入口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和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伴随着一个大大咧咧、带着浓重伤员喘息却又异常精神的声音。

    “喂……让让,送货上门,高价值战俘一个,热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泥泞的奇异裙甲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拖着一个,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半拖半架着一个身穿华丽但同样残破板甲的骑士,艰难地走进来。

    来者正是狂砍一条街,他大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些,鲜血染红了临时加固的布条,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炫耀战利品。

    而他拖着的那个骑士,头盔歪斜,面罩缝隙处凝结着大块黑红色的血痂,胸甲上的裂口触目惊心,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意识,全靠狂砍一条街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但那身甲胄上的家族纹章,霍亨索伦家族的红白麋鹿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却清晰得刺眼。

    卡萨尼勋爵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攥紧后又猛地松开。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防,他完全忘记了贵族的矜持和使者的身份,像疯了一样推开挡在身前的巴格尼亚士兵,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埃德蒙,我的儿子!”

    苍老而嘶哑的呼喊带着哭腔,在寂静下来的战俘营中显得格外突兀。

    卡萨尼勋爵冲到近前,颤抖的手甚至不敢去碰儿子满是血污的脸,只是死死抓住了埃德蒙冰冷的、沾满泥土的臂甲。

    他抬起头,看向支撑着他儿子的狂砍一条街,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极致的感激,有深切的悲痛,有无以复加的庆幸,甚至还有一丝对这个造成儿子如此重伤的敌人的敬畏。

    卡萨尼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狂砍一条街被这老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架着埃德蒙的手。

    卡萨尼勋爵连忙用尽全力扶住儿子瘫软的身体,沉重的盔甲压得他一个趔趄,但他死死抱住,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周围的巴格尼亚士兵和医护兵都停下了动作,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贵族俘虏们也沉默着,眼神复杂。

    狂砍一条街挠了挠头,看着抱着昏迷骑士哭得像个孩子的老贵族,又低头看看自己还在渗血的大腿,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狂砍一条街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不过治疗伤势要紧,他可不想自己变成瘸子,于是,他放下这突如其来的剧情,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朝医护棚走去,留下身后紧紧相拥、恍如隔世的父子二人。

    ……

    卡萨尼勋爵几乎是在两名巴格尼亚士兵沉默的注视下,步履蹒跚地离开了战俘营。

    现在的他心中五味杂陈,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未平息,沉重的现实便已压上心头……作为使者,他必须去面对那位年轻却令人心悸的克里斯王子,为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所有战俘争取生存和自由的机会。

    重新走进主帅营帐时,卡萨尼勋爵身上的倨傲已被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再次踏入那灯火通明的空间。

    克里斯依旧坐在桌案后,似乎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只是换了一份文件在看。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卡萨尼勋爵泛红的眼眶和略显狼狈的姿态,没有任何询问或安慰。

    “卡萨尼勋爵,看来你已经确认了战俘的情况。”

    克里斯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

    卡萨尼勋爵挺直腰背,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使者的尊严。

    “克里斯阁下,感谢您对战俘,特别是伤员的救治,这体现了您作为一位统帅的仁慈。

    现在,请开出您的条件,我们雷泰利亚帝国会为赎回我们的贵族和士兵支付合理的赎金。”

    “仁慈?”

    克里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义不明的弧度,稍纵即逝。

    “真是奢侈的赞美,至于赎金……”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叉置于桌案上,目光锐利地直视卡萨尼。

    “我的条件很简单,也很明确。”

    “首先,贵族与骑士俘虏,我不要钱,只要战马。”

    克里斯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不容置疑。

    “埃卡尔·施瓦茨伯格伯爵,赎金是五百匹成年、健康的优良战马。”

    卡萨尼勋爵心头一紧,这个数字远超预期,但考虑到伯爵的地位和重要性,尚在可谈判范围内。

    克里斯没有停顿,继续道。

    “四位子爵,每人两百匹战马。”

    卡萨尼勋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几乎是伯爵的一半,子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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