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晴好,陈远望几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在知州衙署门前整装待发。

    李叙白对陈远望交代了几声,便转头去见韩守心几人。

    韩守心几人也早早的起身了。

    事情紧急,李叙白没工夫跟韩守心他们虚与委蛇,直白的开口道:“我们今日便要离开卫州城,你们可想好了,日后是怎么打算的?”

    韩守心毫不犹豫道:“我们商量定了,决意跟着大人。”

    “不后悔?”李叙白扬眉问道。

    “不悔。”韩守心神情坚毅而笃定。

    李叙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那就收拾收拾,马上启程。”

    韩守心道:“我们身无长物,现在就可以走。”

    韩守心身上有伤,谢藏舟年岁又笑,策马疾驰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叙白让郑景同去买了马车。

    韩守心交给李叙白一封书信:“那个,宋姑娘早上让我交给大人的。”

    李叙白展信一看,骤然笑出了声。

    宋时雨竟然带着秦苏然先行一步,离开了卫州城,但没有明说他们去了何处,只说让他万事小心,活着回汴梁城。

    最后一丝挂念也离开了,李叙白将信置在灯盏上烧了,吩咐郑景同:“把这里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

    郑景同应声道:“大人放心,咱们离开后,这里就会弃之不用了。”

    现在的郑景同,对李叙白简直是言听计从,妥妥的死忠。

    从卫州城一路向北,策马疾行约莫半个月的功夫,便可以看到燕云十六州中最大的城池,幽州城。

    只是李叙白一行人又是伤员病号,又是稚童,赶着马车,根本走不快。

    晃晃悠悠赶了半个月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这么走下去,他回去非被赵益祯给念叨死不可。

    他想了想,下马进了马车,问韩守心:“你的伤怎么样了,恢复的如何了?”

    韩守心朝李叙白行了个礼:“大人,小人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人不必担心小人,咱们可以星夜兼程。”

    李叙白又看了眼昏昏欲睡的谢藏舟:“星夜兼程,小郎君的身体受得了吗?”

    韩守心苦涩道:“我们不可能护着小郎君一辈子,他总要自己去面对世间的所有苦难和考验。”

    李叙白微微挑眉:“好,那从今日起,便不再下马休息了。”

    从这一日开始,李叙白一行人的速度快了不少,只是人格外受罪。

    谢藏舟被疾驰的马车颠的五内俱焚,吐了好几次。

    李叙白的大腿被马鞍磨得鲜血淋漓,一碰就疼。

    可他没有停下来,依旧星夜兼程的往前赶。

    他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就这般没日没夜的赶了七八日的路,李叙白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幽州城巍峨壮观的城门。

    幽州城已有近千年的历史,自古以来都承担着抵御外敌的重要责任,连城墙都比别的城池要厚上许多。

    李叙白一行人下马,在城门口排队而入。

    因着幽州城的地理位置特殊,各族皆在城中往来杂居,城门口的盘查比别的城池要严密的多。

    守城的士兵个个身穿重甲,手拿长戟,挨个仔细查验每个人的户籍路引文书。

    李叙白他们一行人的文书虽然是自己填的,但是文书是真的,官印也是真的,完全查不出任何破绽。

    一行人波澜不惊的进了城。

    幽州城是抵御辽国的前阵,几度易手又几度被夺了回来,城中随处可见大战留下的痕迹。

    许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幽州城中的人大多活的恣意而洒脱,从不计较小节。

    各族人在城中互不嫌弃,有些地方颇有些异域风情。

    李叙白一行人在城门不远的地方寻了个茶铺,坐下歇息。

    郑景同则弃马步行,在城中四处寻找陈远望他们几人留下的标记。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叙白他们将茶水从浓郁喝到寡淡,硬生生的灌了个水饱,郑景同才急匆匆的折返回来,对李叙白附耳低语:“大人,找到了。”

    李叙白点头道:“那就走吧。”

    幽州城的房舍大多屋高墙厚,以便抵御寒风和冰雪的侵蚀。

    这个时节,幽州城的天气已经冰冷刺骨了,层云压得极低,寒风贴着地面呜呜咽咽的刮过,树冠上空落落的,没有一片枯叶。

    李叙白一行人没有预备厚衣裳,穿着单薄的外裳,走在幽州城的街巷中,冻得瑟瑟发抖。

    因着这次来的人多,陈远望租了个三进宅院,在等李叙白几人的时候,他和其他三人将院子修葺打扫了一番。

    “大人,这是主院。”陈远望带着李叙白在宅院里转了一圈儿,指着摆设一新的主院道:“大人就住这里,被褥厚衣裳都打点好了。”

    李叙白问道:“那你们住哪?”

    陈远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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