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蹭着头发,应了声“知道啦爸”,又转头对沈曼君说:“妈,我俩等会儿想去趟楼下的超市,买点路上喝的热饮和面包,顺便给千羽带两盒他爱吃的草莓奶糖,他早上还念叨呢。”沈曼君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张超市会员卡递过去,卡片边缘有点磨损,是用了好几年的,上面还贴着个小桂花贴纸:“用这个,能省点,路上慢点走,别赶时间,晚几分钟没关系,安全第一。”

    两人应着,并肩出了小院,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响。晚风吹得路边的桂花树沙沙响,飘下几片细碎的花瓣,落在林熙言的肩头,花瓣很轻,没惊动他。顾逸晨瞥见了,脚步顿了顿,悄悄伸手帮他拂掉,指尖碰到布料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像怕被发现,悄悄攥了攥衣角,连带着脖子也有点热。

    走了没多远,就路过了之前几人一起玩闹过的小公园,公园门口的路灯还没亮,傍晚的公园人不多,几个小孩在滑梯旁追跑,笑声传得老远,带着孩子气的脆响,秋千在风里轻轻晃着,铁链发出“吱呀”的轻响,有点旧了。顾逸晨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草坪还是绿的,只是边缘有点黄,忽然就想起前几天来这儿时的模样——那天洛千羽和苏琼宇追着小黑跑,小黑跑得飞快,他跟林熙言落在后面,林熙言被草坪上的小石子绊了下,差点摔着,是他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腰,那时候林熙言耳尖比现在还红,像染了胭脂,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软乎乎的,像被风吹化了似的,还带着点慌。

    “在想什么?”林熙言见他脚步慢了,眼神盯着草坪没动,像定住了,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疑惑,指尖碰着他的袖子,有点凉。林熙言说着,指尖悄悄蹭了蹭自己的腰侧——那天被顾逸晨扶住时,腰上那点温热的触感,他其实也记着呢,只是没好意思提,此刻指尖碰到布料,还能想起当时的温度,连带着耳尖也有点热。顾逸晨猛地回过神,慌忙收回目光,像被抓包似的,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没什么,就是想起前几天在这儿,千羽差点把糖画蹭你身上,还好我拦得快。”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想的是扶他的事,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眼神有点飘。

    林熙言听了,也跟着笑了笑,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像月牙:“那天还是你帮我擦的呢,差点就蹭到外套上了,你擦得还挺仔细,连衣角都擦了。”顾逸晨听他提起这个,喉结轻轻滚了滚,赶紧拉了拉他的手腕,指尖碰着他的皮肤,有点烫:“别站这儿说了,咱们赶紧去超市吧,晚了怕草莓奶糖卖完了,千羽该闹了,他闹起来可不好哄。”“好。”林熙言应着,任由他拉着往前走,晚风里,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紧紧靠在一起,偶尔有花瓣落在影子上,像是给影子缀了点碎糖,风吹过,影子也跟着晃。

    进了超市,暖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面包香和零食的甜味,还带着点空调的暖风。顾逸晨刚要往零食区走,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林熙言拽了下胳膊,力道很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货架上的热可可,摆得很整齐。“你上次说这个牌子的不甜,今天打折,买二送一,要不要拿两盒?”林熙言拿起一盒热可可,指尖碰了下包装,确认是之前顾逸晨随口提过的那款,还翻了翻保质期,确保没过期,包装上的日期很新。顾逸晨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上周在小院随口抱怨过一次甜腻的热可可不好喝,没想到他记着,连打折都注意到了,赶紧点头:“行,再拿两袋你爱吃的燕麦面包,早上加热就能吃,方便。”林熙言应着,拿起面包时顺手翻了下背面的生产日期,挑了两袋最新鲜的放进推车,还不忘看了眼配料表,确认是他常吃的那款无蔗糖的,怕甜了不舒服。

    两人推着小推车慢慢逛,车轮在地板上滚着,没发出太大声响,路过糖果区时,顾逸晨弯腰挑了两盒草莓奶糖,盒子上印着小草莓图案,颜色粉粉的,是洛千羽最爱的那款,上次买了他高兴了好几天,还顺手拿了包苏琼宇爱吃的橘子硬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糖块,像小橘子:“刚才忘了琼宇,这小子要是看见千羽有糖,指定得闹,上次就因为没给他带糖,跟我闹了一路,非要我再回去买。”林熙言靠在推车边,看着他认真挑糖的样子,嘴角弯了弯,眼里带着笑意,顺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小袋无核话梅,放进推车里:“这个你坐车时也能含两颗,上次你说路上总觉得嘴里没味道,这个不酸,刚好能解腻。”

    顾逸晨挑糖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意外的暖意,喉结轻轻滚了滚,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糖盒放得更轻了些,又多拿了一盒草莓奶糖——想着回去分给洛千羽时,能让他多揣两颗在口袋里。

    走到收银台时,顾逸晨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林熙言站在旁边,帮着把散落的零食归拢到一起。收银员扫完码,报出金额,顾逸晨刚要掏钱,林熙言已经先一步把沈曼君给的那张会员卡递了过去,卡片在灯光下,边缘的磨损处泛着点旧旧的光。“用这个,阿姨说能省点。”林熙言轻声说,指尖捏着卡片的一角,递到收银员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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