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无垠,怒涛拍岸。

    一座孤悬海外的礁岛静静矗立,礁石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唯有呼啸的海风与咸涩的水汽终年相伴,将孤寂二字刻进了每一寸岩土。

    就在这荒凉之地,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浩瀚磅礴的力量悄然弥漫。

    那是虚之大道的伟力,如同一枚浑然天成的透明光茧,将礁岛内外彻底隔绝。

    光茧之外,风浪嘶吼、雷霆隐现,天地元气奔腾不息;

    光茧之内,却是一片奇异的静谧,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难辨,仿佛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又似在瞬息间流转千年,空间感知更是扭曲错乱。

    目光所及之处,皆如蒙尘的镜面,唯有礁岛中央那两道身影,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成为了这片混沌中的绝对焦点。

    其中一道身影庞大壮硕,大背头与背壳绿毛交织成天然披风,尾端还垂着蛇首状短尾,正是龟太郎的妖躯。

    但此刻,这具躯体的气息已然截然不同。

    原本属于龟太郎的温和与教化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不可测的威严。

    那双镶嵌在龟首上的眼眸,不再是往日的温润,而是化作了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瞳孔中闪烁着冰冷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天地万物的本质,任何虚妄与伪装在这目光下都将无所遁形。

    这分明是本尊独孤信的神魂意志,已然完全掌控了这具妖躯。

    独孤信的神魂沉凝,心中清明如镜。

    他比谁都清楚,要救狗剩,绝非易事。

    狗剩此刻的处境,复杂程度远超想象,那缠身的诅咒更是诡异绝伦,每一丝咒力都如同附骨之疽,游走在经脉与魂魄之间。

    此前龟太郎的部分意识虽竭力施救,却始终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触及核心。

    这般棘手的局面,早已超出了分身意识的应对极限,唯有他本尊亲自出手,以毕生参悟的无上神通为刃,以对大道的深刻感悟为盾,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更重要的是,独孤信亦有自己的考量。

    这一次救治,对他而言亦是一场难得的试炼。

    他要借此次机会,将破解诅咒的救治之法,尤其是应对这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怖诅咒的经验,如同烙印般刻进妖道分身龟太郎的记忆与本能之中。

    未来世事难料,本尊与分身难免有分离之刻,若分身能独立处理此类危机,便是多了一份保障。

    更何况,狗剩体内流淌的是蕴含太初奥秘的古老血脉,这般珍稀的存在,每一个都承载着独一无二的天地法则,错过任何一个,都是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

    思绪流转间,独孤信的目光落在了身旁另一道身影上。

    那是狗剩残破的躯体。

    小家伙原本灵动的毛发此刻失去了光泽,倒在礁石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躯体不时因诅咒的折磨而抽搐。

    独孤信的神念早已如细密的蛛网,将狗剩的身躯里外探查了无数遍,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每一寸血肉的状态、每一缕咒力的轨迹,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可越是探查,他心中的凝重便多一分。

    情况的确万分棘手,甚至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凶险。

    他已然探明,狗剩是在濒死的极限状态下,才意外激发了体内被封印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血脉。

    那丝血脉之力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却如同在死寂的油库中投入了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潜藏在血脉深处的诅咒。

    那诅咒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凶兽,被这丝血脉之力唤醒后,立刻爆发出疯狂的反噬。

    咒力如同毒藤,疯狂缠绕着狗剩的生机,试图将其彻底磨灭;

    更恶毒的是,它还在不断污秽、崩解那刚刚冒头的血脉灵光,仿佛要将这丝来之不易的希望彻底掐灭在萌芽之中。

    外伤的剧痛与内咒的侵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近乎无解的死局。

    寻常疗法,要么会被咒力反噬,加重狗剩的伤势;

    要么会刺激血脉,让诅咒的爆发更加猛烈。

    独孤信的神念不敢有丝毫懈怠,重点锁定了诅咒的根源,一点点剖析其本质。

    这咒力的源头带着一种古朴而邪恶的气息,运作方式更是诡异,每一次流转都遵循着某种晦涩的法则。

    更可怕的是,它还蕴含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恶意,仿佛若无法彻底吞噬狗剩,便要与之同归于尽。

    当神念触及诅咒的核心时,独孤信的神魂骤然一震。

    这股诅咒的气息,竟与玄蚼、云梦身上的诅咒同源同种!

    但仔细分辨后,他又发现了不同之处

    狗剩血脉中的这份诅咒,其“年岁”更加古老,古老到令人心悸的程度。

    那股沧桑的气息,仿佛能追溯到世界开辟之初,鸿蒙未判、天地未分的混沌时代。

    仿佛在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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