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涛的供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李怀德被直接牵扯出来,意味着案件的性质和波及范围再次升级,从一个相对独立的盗卖团伙案,可能演变成牵扯更广、根子更深的系统性腐败窝案。

    沈莫北和马文斌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冷静地追问细节。

    “记录?什么记录?具体在哪里?”沈莫北立刻追问,目光锐利如刀。

    郑国涛艰难地抬手指了指那个饼干盒:“……盒子……底层……用油布包着……一个小本子……里面……有一些符号和数字……还有日期……我……我自己看的懂……”

    李克明立刻上前,在沈莫北的示意下小心地打开饼干盒。

    里面除了金条、现金和存单,底层果然有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册子。翻开一看,里面确实用只有郑国涛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缩写,记录着一些时间、金额和交接概要。其中多次出现“李”、“现金”、“黄鱼”等字样,虽然隐晦,但结合郑国涛的指认,足以成为调查李怀德的重要线索。

    “和李怀德见面,通常在哪里?有什么特点?”马文斌追问。

    “……很……很少见面……每次都很突然……他临时约地方……公园……郊外……或者在车里……他从不多待……拿了就走……很少说话……”郑国涛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勾勒出李怀德极其谨慎的形象。

    “公安还有没有人知道,李副部长有没有参与?”沈莫北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记得那时候通过宋德占李怀德可是和李副部长搭上了关系的。

    郑国涛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这边李副部长是没有参与的,我不知道李怀德那边和李副部长那边有没有联系。”

    拿到了郑国涛的供词和关键的记账本,马文斌和沈莫北意识到事态已经严峻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李怀德的卷入,意味着案件已经远远超出了治安管理局甚至公安部的范畴,触及了冶金系统的核心领导层及其背后可能更复杂的关系网。

    “立刻!将所有情况,尤其是涉及李怀德的部分,形成最紧急的报告!”马文斌当机立断,对赵劲松命令道,“要绝对保密,直接报送谢老和罗部长!请求部党委和更高层的指示!”

    “是!”赵劲松也知事关重大,亲自着手整理材料。

    马文斌则对沈莫北和李克明道:“郑国涛的审讯记录要立刻固定,形成铁证!同时,加强对他的看管,绝不能出任何意外!他是目前指认李怀德最核心的人证!”

    “明白!”沈莫北点头,“李怀德那边,我们是否要提前布控?防止他像邱大勇一样闻风潜逃?”

    马文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李怀德不是邱大勇,他是毕竟是冶金部门企业的领导,身份敏感,影响力大,没有部里和更高层的明确指令,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引发难以预料的干扰。当前首要任务是向上汇报,等待指示!”

    沈莫北虽然心急,但也明白马文斌的顾虑是正确的。

    对付李怀德这个级别的干部,必须谋定而后动,需要更高层面的协调和决策。

    很快,一份标注着“绝密·特急”的报告被送到了谢老和罗部长的案头。

    报告详细陈列了从刘广利、王伟立、张有余,到邱大勇,再到郑国涛的完整供述链条,以及物证、账本、技术侦查结果,最终指向了红星轧钢厂常务副厂长李怀德组织、策划、并利用其人脉网络扩大盗卖规模的犯罪事实。

    公安部小会议室内的气氛几乎凝固了。

    罗部长看完报告,脸色铁青,久久没有说话,谢老则目光锐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罗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谢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一起罕见的,横跨多个重要国企、利用职权盗卖国家战略物资的特大案件,主犯李怀德,身份特殊,影响恶劣,必须立即采取果断措施!”

    罗部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同意,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牵扯到冶金部,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公安部一家能完全处理的了,必须立即向跟上级领导汇报,同时通报冶金工业部主要领导和纪检部门,成立联合专案组,统一行动!”

    “事不宜迟!”谢老站起身,“罗部您去向中央分管领导当面汇报,我亲自联系冶金部的领导和纪检部门,向他们通报基本情况,要求他们立即配合,稳住李怀德,并准备对接联合调查!记住,在联合专案组成立并下达明确指令前,绝对不能让李怀德察觉异常!”

    “没问题!”罗部长也立刻起身,抓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

    一场更高级别、更大范围的部署悄然展开,案件的波澜,开始向更深更广的层面扩散。

    ……

    红星轧钢厂内,李怀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表面上看着文件,实则心绪不宁。

    张有余被抓的消息他早已知道,起初他并不太担心,因为他与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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