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不满十九出嫁,而姜瑾比姜珏小一岁,他的妹妹姜珍不过十四五。

    再过长袖善舞,年龄也摆在这里。

    因在公主府,两人只能多听多看,不能乱说话。

    如果说错一句话会带来杀身之祸,那么人们自然会谨言慎行。

    任何事物的发展本身都有一套非常完善的逻辑。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执掌生杀予夺。万人之上,口含天宪。

    而权利由金字塔顶端一层一层排列下来,高高在上的人永远有权利杀一个人、或者救一个人。

    其实姜瑾大概能猜到一些徐娇儿的心思。

    怎么能不恨呢?不过豆蔻年华,哪怕再尊贵的少女,也要蒙住面纱,赌上一生去挑选一个人嫁了。

    运气好点的碰到秦过这种恋爱脑,运气差点碰到沈世子那种烂黄瓜。

    可是日子那样长,越是他们这种勋贵人家,越是无法避免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操劳一生,所为的不过是夫家荣光。若是命好儿孙孝顺金玉满堂,若是运气不好,就如姜珏他的君父惨死,亲子在世间留着被人轻贱,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而徐娇儿从小到大天骄地宠。她无法接受、也不能容忍自己去赌一个男人的宠爱。

    所以她一向只要嫁最优秀的男人。如果没有爱情,那么她就要像她的母亲长公主一样争夺权利。

    她要嫁给的不是秦过,而是太子之位。管他是李过张过,只要是太子,她就要咬着牙嫁。

    这样的心理,徐蛮儿是不会懂得的。这个时代的男子天生就拥有一种自由,他们可以成为任何想要成为的人,心安理得地享受托举。

    姜瑾也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哥儿,而是男子,一定不会过得这样。

    这样低眉敛目,谨言慎行。

    他拢着衣袍,安静地和他的妹妹站在院外,听着徐娇儿姐弟的争吵,直到徐蛮儿拂袖而去,院中又响起了徐娇儿断断续续的哭声。

    稍稍示意姜珍跟上,两人这才踏入院中。

    徐娇儿还在啜泣,她好像永远在哭。姜瑾很多年前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多眼泪,明明她已经是这样尊贵的人了,全长安的女子都要捧着她,全长安的男子也任由她挑选。但是她还是这样哭哭啼啼。

    现在姜瑾好像能明白一些了,她的眼泪是武器、也是一种悲哀。

    并不是她想要这样的,正是因为她开在这权利的巅峰里面,于是她的心与身彻底分离开了。

    灵魂叫嚣着如此骄傲。身体却被困在权势的笼中。

    ——[我要是男子,哪里会困在这方寸之地]

    叹一口气,姜瑾走近前,面上堆了个忧心的神色:“娇姐儿,莫哭了——”

    --

    七月末,日子越发热起来。

    热的秦过每日跑一趟长乐宫,请安,回来就大汗淋漓的。

    这一日秦过回来的早些,满头大汗的撞见姜珏在喝药。

    姜珏的药每日都在熬,只是怕药味冲撞,姜珏便差人去偏房熬了送来,每日喝完药就开窗散气,尽量不让秦过闻到药味。

    这回被秦过撞见,他虽然面上不说,但是看起来很是无措,喝完药,只急切的放下碗,要去净面漱口。

    他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被人诟病多年,让他自己都隐约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

    秦过满头大汗,也不急着去洗澡,伸手捞着姜珏细细的腰肢,凑过去闻一闻姜珏唇边还溢出来的一丝苦药味,稀罕道:“阿岫,药不苦吗?你怎么一口就喝完了?”

    姜珏有些羞赧,只推拒秦过说:“我去净面漱口……”

    秦过不依不饶,搂着人不撒手,四周人一见这模样,连忙退了开去。秦过就趁机一口亲在姜珏的唇角。

    姜珏抿着牙关,秦过还是舔舐到了一丝苦味,皱皱鼻子:“阿岫,好苦。”

    是苦的。

    只是他常年喝药,并不觉得太苦了。

    他眼底有一丝对自我病体的厌倦,轻轻侧过脸:“我身子不大好,经年吃药,会冲撞到您……”

    “这是什么话,阿岫,你喝药,我心疼的很,恨不得替你苦,说什么冲撞?”秦过不爱听这话,抱着人不撒手,又凑过去亲亲姜珏的梨涡的位置,“阿岫,生病不是你的错,你之前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吗?”

    姜珏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实在是被痴缠地有些无措。

    成婚之后,秦过彻底放开,只要是周围没人,他要么抱着姜珏不撒手,要么亲个不停。

    他脑门上还有汗,姜珏被他蹭地衣襟乱了,头发也快乱了。

    其实姜珏也没有很好的照顾自己。

    比如他知道身体弱是一种掩护,经常把自己弄感冒来避免一些不喜欢的场合。再比如被姜柔推下水的时候本来能马上起来的,但是他偏偏等丫鬟婆子全部围上来,看清了他的朱砂痣才罢。再再比如自己吃花生得了瘾疹……

    有时候,他知道身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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