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十一月酉时,鏖战了三个时辰的通惠河战场,终于有了结果。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久攻不下,外加河冰合失陷损失了包括白甲在内的大量人手,终于让冲击乐亭营防线的女真人们士气迅速崩落。

    大量侥幸活下命的女真人如同水鬼一般攀上河岸,将本阵冲击得七零八落。

    虽然心中不甘,但在固山额真图尔格的劝说下,知道确实无力再战的多尔衮,开始下令向北退却。

    而乐亭营这边,在韩林的命令下,战兵们纷纷从通惠桥涌出,踏上了北边的河岸,就此展开反击。

    要成为名将,除了攻与守之外,战场上的追敌与撤退也是非常重要的衡量标准。

    多尔衮命人在中军点起了大量的火把,玩了一招以虚固实。

    虽然双方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死敌,但韩林看到以后,也只能感叹,多尔衮确实不负后世 “军政两开花” 的评价。

    他这一手就是想要告诉韩林,我的建制还在。

    黑暗当中,韩林也难以判断其中的真伪,为了防止着了道,便下了第二道命令,由体力更加充沛的张孝儿部保持密集的队形快速向北推进,杨善部则跟在他们身后步步为营,防止多尔衮来一个反冲锋。

    此外,车营不许追敌,继续防御大通桥,另调百人守桥。

    现在的河冰已经难以承人,大通桥已经成为附近十数里勾连南北两岸的唯一通路。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可能一个决定或者一个乍现的灵光,就能逆转胜负,如果多尔衮发了失心疯,拼了性命不顾,在这个时候杀一记回马枪,如果没有防卫措施,那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冲阵的女真人落入水中挣扎活命就已经丢了半条命,现在被冷风一吹,很多人身上都已经开始结冰,现在估计也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行进得十分艰难。

    或许也发现了这些人是累赘,落在太后面的那些人多尔衮全然不顾,这些被抛弃的鞑子四散于野,很多人将身上结了冰的甲胄脱了下来,连同兵刃一起丢在地上。

    乐亭营就这样一口一口吃得十分开心。

    虽然经过了一轮清理,但大通桥上仍然还有不少残肢断臂,韩林、李柱、范继忠、郭骡儿也只能下马前行。

    “大人,刚才点了一番数,缴了大概二百匹可堪骑乘的战马,这还是天黑的缘故,等明天天亮了,说不准更多。”

    范继忠喜孜孜地对着韩林说道。

    虽然和扎鲁特部的巴根以及辽东的吴襄做交易,但战马十分娇贵,每年至少有三成或死或病。

    现在乐亭营这里也就能够维持不到六七百的数量,这与之前韩林想打造的全员骑马步兵的想法还相去甚远。

    而这一战,足以顶得上过往一年输入的数量了。

    韩林点了点头:“咱们能战的骑兵还是太少了,就三屯营和大通桥这两场战斗就能够看出,骑兵是能不能打大仗的关键。”

    “咱们的伤亡也不小。” 郭骡儿叹了口气。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桥的另一头走,猛然听见有一个人大喊:“大人,有袁都堂的塘马被苏日格司总护送来了,说都堂有急令!”

    韩林微微一愣,对桥尾大声喊道:“让他过来!”

    很快一个穿着辽军装束、背插三角小旗的塘马就一溜快跑从桥头往过赶,结了冰的血水,让他连摔了好几跤。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塘马如此慌张,看起来不像是有好事情的样子。

    这塘马来到韩林面前扑倒在地,几乎是双膝划到了韩林面前,高声道:“韩将军,袁都督急令,广渠门告急,命将军带着乐亭所部即刻驰援,不得延误!”

    听到这道命令,韩林脸上有些震惊,当即开口问道:“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莽古尔泰所部已经被追得北逃,怎么现在又说广渠门告急?!”

    “回将军,莽古尔泰确实被祖帅打的节节败退,但可惜王副将所部见鞑子向北,以为来攻自己,便移阵向南,未与祖帅形成合围,鞑子大军见状趁势攻击督师所在的中军……”

    韩林在心中大骂,虽然这个塘马嘴上说的好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副将王承胤错误地判断了形势,面对北逃的莽古尔泰大部,竟然选择了弃守自己的信地,向南避战。

    这不仅让合围夹击的大好形势一朝沦丧,同时还把中军的侧翼暴露给了莽古尔泰,让袁崇焕的中军遭受到了冲击。

    他这里属于偏师,主战场仍然在广渠门,如果袁崇焕那里不敌失守,那东便门这里的仗就算是白打了,到时候多尔衮再回来,承受两面夹击的就是他们。

    想到这里,韩林有些焦急地向塘马问道:“现在袁大人中军的情形如何了?!”

    “小人来时,鞑子的马步已经猛攻中军,袁督师都已经披挂上阵。”

    如此看来,不管是袁崇焕的帅令,还是战场的形势,韩林都得去支援广渠门。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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