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进薛正舱房时,薛正正躺在床上,手腕放在额头,明显的不舒服。

    听到动静,薛正侧头看过来,发现是陈砚,便心安理得地继续躺着。

    不过很快,他就被陈砚一句话给惊得坐了起来“兄弟,帮我保住刘子吟。”

    薛正忍着强烈的恶心,不敢置信问道“为何?”

    “此人以后就是我的师爷,有他相助,开海一事便要好办些。”

    陈砚自称为“我”,用的是私人交情,而非官身。

    薛正皱眉“此人明面上好似清心寡欲,实则他疯狂偏执,一个不好就会噬主,太危险了。”

    陈砚笑道“在他人眼里,我陈怀远也是个疯狂之人,若论本质,我与刘子吟属同一类人。”

    他是穿越而来,从内心深处对皇权就不甚敬畏。

    面对天子,他的恭敬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抱负,实则并未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从骨子里就不惧怕这些,所谓封建礼教,所谓圣人言,都只是他的武器。

    正因此,他才敢直接跟首辅徐鸿渐对上。

    而刘子吟出生于大梁,自小就被那些圣贤所教导,却依旧不被礼教束缚,想要打破如今的一切才是难得。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砚与他互为知己。

    头一次见到刘子吟,陈砚就想保他一命。

    唯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才敢跟他陈砚一起干那些颠覆封建的事。

    想要得到刘子吟的忠诚,实非易事。

    不仅刘子吟在考验陈砚,陈砚也照样在考验刘子吟。

    “此人虽毒辣,然从始至终都未谋害松奉乃至宁淮百姓,可见他虽失小节,却有大义,比许多人都强。”

    至少比那高高在上的首辅徐鸿渐更强。

    陈砚与徐鸿渐交过一次手,却落败了,以至于他前往松奉。

    究其原因,一来是徐鸿渐老谋深算,实力强大,轻易不可能倒;二来则是他陈砚没有徐鸿渐狠毒。

    徐鸿渐为了坐稳首辅之位,竟能干出屠村之事,还尽数推到倭寇头上,这是陈砚万万做不出来的。

    正因此,陈砚那一次输了。

    这次回京,陈砚必会再次遇上徐鸿渐,收了刘子吟这个师爷才有可能避免重蹈覆辙。

    薛正静默片刻,靠坐在床上,只问“怎么帮?”

    陈砚道“八大家族的人是宁王下令杀的,刘子吟并不知情。”

    薛正看着陈砚片刻,眉毛蹙起“我北镇抚司绝不会欺瞒哄骗陛下,本官只查出是宁王下令刘子吟去逼供,酒菜全是宁王的人准备,至于究竟是谁下毒,本官不知。”

    闻言,陈砚便笑着拱手“多谢。”

    身为锦衣卫,一切荣辱全系帝王一人,能帮他陈砚到如此境地,已经足够了。

    人是宁王的,酒菜也是宁王让人准备的,人被毒死,自是宁王的嫌疑最大。

    只要那些家族不对付刘子吟,刘子吟足以将功补过。

    薛正苍白的脸道“北镇抚司没有兄弟,还请陈大人往后莫要胡乱攀关系。”

    陈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到了京城,你我自会分道扬镳,如今还在船上,不需着急。”

    北镇抚司若跟文臣走得近,天子恐要睡不踏实了。

    想到此处,陈砚很有些不舍。

    锦衣卫实在好用,可惜啊,以后不能用了。

    念头一起,陈砚赶紧将其压下去。

    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他这颗头就真要搬家了。

    陈砚本想与薛正把酒言欢,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直接就放弃,转而去找了陆中。

    因薛正在船上直接歇菜,船上众锦衣卫自是归陆中管。

    在瞧见陆中那沧桑了五岁不止的脸,陈砚敬了陆中一杯,道“陆总旗这一年多辛苦了。”

    陆中颇为感动道“还行,保住这条命回来就行了。”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折在松奉了,能全须全尾回京已是万幸。

    旋即又感慨道“陈大人有空了回乡好好给你祖先们磕个头吧,你的祖先在地下为了你怕是用尽了人脉关系。”

    陈砚笑得开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畅快无比。

    船在通州码头靠岸时,陈砚再次穿上官服,紧随裴筠身后下船。

    通州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官船极多,众人早习以为常,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其余人根本不会在意。

    可裴筠的船靠岸时,通州码头上众人无不侧目。

    两排锦衣卫从船上下来,便分站两边,旋即就是一个个身穿官服的人被压着从船上下来,其中不乏绯色官袍。

    这怕是将半个省的官员都给抓了!

    码头上众人惊骇之余,纷纷驻足观看。

    到了最后,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板着脸快步下船,其身后跟着一五品官服的男子紧随其后,还笑着说什么。

    如此诡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江河大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江河大爷并收藏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