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府衙后堂,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周朔斜靠在软榻上,手边是一杯热气氤氲的香茗和几碟精致的江南点心。他微眯着眼,难得享受这片刻的慵懒。

    自穿越至此,他如同绷紧的弓弦,在秦陈两大王朝的夹缝中周旋,于四家八族的觊觎下求生。

    不久前,刚刚以雷霆手段和精准算计,迫使秦陈两朝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暂时压制住了明面上的风波。局势虽未彻底安稳,但至少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总算…能稍微放松一下了。”周朔轻声自语,拈起一块杏仁酥送入口中,感受着那久违的甜香在舌尖化开。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到“悠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所有势力联合针对他的阴谋正在酝酿……

    与此同时,遥远的南越国。

    黎明月的心早已飞回了故土。

    当赵天啸率领代州第一海军飞鱼卫的旗舰“破浪号”及所属分舰队,劈波斩浪,将黎明月护送至此行终点——南越国海疆时,不安的气氛已然弥漫。

    黎明月归心似箭,甚至等不及庞大的“破浪号”舰队从容入港。她对赵天啸匆匆交代了秘密联络方式后,便带着少数最信任的精锐护卫,换乘一艘毫不显眼的商船,悄然潜入国内。

    她心急如焚,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面见父王黎启元,禀报与周朔达成的合作协议,争取父王的支持,为自己抢占先机,稳固地位,在王权争斗中能争一线生机。

    然而,当她风尘仆仆,怀揣着希望踏入王都时,感受到的却不是熟悉的热闹,而是一种死寂的压抑。

    王宫的方向,白色的缟素刺目地飘扬,沉重的丧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也瞬间击碎了黎明月所有的计划与期待。

    “父王…?”她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噩耗如同冰水浇头:南越国王黎启元,数日前突发“急症”,骤然崩逝!

    更可怕的消息接踵而至。

    整个升龙王宫已被大王子黎殇及其舅父、权臣阮中元牢牢掌控。

    阮中元代表的阮氏大族以雷霆万钧之势,借国丧混乱之机,以“勾结外敌、图谋不轨”的罪名,迅速逮捕囚禁了二王子黎耀祖,并以铁血手段清洗朝堂,铲除异己。

    黎殇在阮中元的“辅佐”下,已仓促继位。

    亲情与理智的激烈交锋后,黎明月不顾部下劝阻,毅然强行入宫。她必须当面质问黎殇,父王的死因究竟为何?二哥又被关在何处?

    等待她的,不是兄长的哀恸或解释,而是森严冰冷的宫殿护卫列队。

    新任南越王黎殇高坐王位,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甚至不敢长时间直视妹妹灼灼的目光。

    在他身旁,国舅阮中元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透着掌控一切的冷漠。

    “王妹…长途跋涉,辛苦了。”黎殇的声音干涩而微弱,带着明显的心虚,“此乃国丧期间,朝局动荡…为兄也是…不得已!请你先回公主府,静心为父王守孝吧。”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软禁!黎明月瞬间明白了。

    阮中元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步,补充道,声音平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长公主殿下安心休养便是。待新王登基大典后,还有一桩天大的喜事等着殿下。王上体恤,已替您允了交趾大酋长之子索塔伦的求亲,不日就将完婚。此乃为我南越结此强援,共保南方安定之良策,殿下真是福泽深厚。”

    交趾!索塔伦!黎明月如遭五雷轰顶,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交趾部族与南越素有深仇,其地野蛮未化,这分明是要将她作为政治筹码远远流放,永绝后患,彻底粉碎她任何翻盘的可能!

    滔天的恨意与冰冷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但她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维持住了最后一丝清醒。

    她知道,此刻愤怒、哭喊、反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甚至可能牵连暗中带入城的少数护卫。

    她强行压下所有情绪,脸上竟挤出一丝无比惨淡而顺从的笑容,声音微微发颤,却清晰地说道:“…王兄,…安排得真是…周全啊。明月…领旨谢恩。”

    在侍卫的“护送”下,黎明月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府邸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内外布满了陌生的、眼神锐利的精锐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铜墙铁壁,插翅难飞。

    她坐在冰冷的房间里,心却比房间更冷。消息无法传出,行动被彻底限制。

    唯一的希望,只剩下——停泊在银沙湾的那支强大舰队,以及那位名叫赵天啸的将军。

    南越国东海岸,银沙湾。这是一个天然的优良避风港。

    赵天啸站在“破浪号”的舰桥上,眉头紧锁。舰队按预定计划抵达此处已有数日,完成了必要的补给和船只修缮。

    他严格按照与黎明月的约定,将舰队停泊在相对隐蔽的位置,并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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