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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森的牙齿开始打颤,不是因为冷。她注意到铁桌边缘凝结着一层薄霜,霜花的形状很奇怪,不是自然形成的六角形,而是扭曲的人脸轮廓,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

    “你看这个。”她颤抖着指向墙面,刚才没注意到的角落里,贴着张泛黄的便签纸,边角已经卷成了筒状。卢卡斯用手电筒照过去,模糊的字迹在光线下逐渐清晰:

    “12月24日,雪。它在模仿脚步声,别回头。——马克”

    便签下方还有道歪歪扭扭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鞋带要系死结”。

    艾莉森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滑雪靴,鞋带末端不知何时松开了半截,垂在雪地里的部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她慌忙弯腰去系,手指却僵得不听使唤,这时才发现卢卡斯的鞋带也松了,更诡异的是,他靴口沾着的雪片正在蠕动,像细小的白色虫子。

    “咔嗒。”

    头顶突然传来轻响,像是有人踩碎了冰碴。两人同时抬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天花板上——那里有块松动的铁皮,正随着某种规律的震动微微抬起,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双发光的眼睛,瞳孔是竖瞳,像猫科动物在黑暗中收缩的模样。

    “它在上面!”艾莉森失声尖叫。

    卢卡斯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登山绳往铁桌腿上缠,“监控塔的结构是空心的,楼梯通到顶层信号杆,我们往上走!”他的声音在发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还记得雪崩时怎么避险吗?往上,永远往上!”

    木门在这时彻底崩裂,木屑飞溅中,一个穿着巡逻队制服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只能看到咧开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黑红色的牙龈。它的左手垂在身侧,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手里攥着半截撕碎的防寒服,布料上的血迹还没凝固。

    “马克……”卢卡斯的声音艰涩无比,那张脸太像传闻里失踪的队长了。

    怪物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歪着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艾莉森突然注意到它的鞋带——系成了和帆布堆里那双一模一样的蝴蝶结,结扣处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走!”卢卡斯拽着她冲向通往顶层的铁梯,登山绳在手里划出红痕。

    爬上顶层时,风雪更猛了,信号杆在狂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卢卡斯将两人的安全绳扣在信号杆底座上,刚松了口气,就看到艾莉森正盯着他的后背发呆,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他疑惑地回头。

    身后的铁梯上,那个怪物正缓缓爬上来,每爬一步,身体就拉长一分,制服下的骨骼发出错位的脆响。更可怕的是,它的手里多了样东西——是他们落在一楼的地图,此刻正被风雪吹得展开,地图上所有的路线标记都被红笔划掉,只在角落写着:“扎根的地方,要埋足七步深”。

    艾莉森突然想起小镇酒吧老板说的话:“巡逻队失踪前在挖地基,说要建座新的了望塔。”

    怪物已经爬到顶层边缘,它的脖子像蛇一样伸长,脑袋转了180度盯着他们,嘴里开始模仿人类的声音,是马克的腔调:“圣诞快乐,孩子们。”

    卢卡斯突然解开背包,掏出最后半罐煤油和打火机,“登山队守则第十条:绝境时制造热源信号。”他将煤油泼向爬上来的怪物,火光瞬间窜起,照亮了怪物融化的脸——冰霜下根本没有皮肤,只有缠绕的黑色藤蔓,藤蔓间嵌着三枚生锈的巡逻队徽章。

    怪物在火中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体蜷缩成一团,藤蔓燃烧的味道混杂着松脂的香气。艾莉森这才发现信号杆底座周围的积雪下,露出了半截断裂的十字架,上面刻着三个名字,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巡逻队员。

    火焰熄灭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风雪不知何时停了,远处传来搜救队的直升机轰鸣。卢卡斯瘫坐在雪地里,看着融化的雪水渗入地下,露出黑色的泥土里混杂着的碎骨和布料。

    艾莉森捡起脚边一块烧焦的藤蔓,发现上面还缠着半截鞋带,结扣是标准的登山死结。她突然明白那句“扎根”是什么意思——那些被风雪掩埋的坚持与恐惧,早已和这片土地长在了一起。

    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时,卢卡斯正用登山镐在雪地里挖坑,“至少要让他们被找到。”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艾莉森看着初升的太阳照亮山脊,突然想起卢卡斯说过的话。原来真正的扎根,从来不是沉默的等待,而是在绝境里也要为自己劈开生路的勇气。她弯腰加入挖掘的行列,铁镐撞击冻土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像心跳,更像新生。

    铁镐撞击冻土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它们在初升的太阳下盘旋两圈,发出沙哑的啼鸣。艾莉森的手套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镐柄上像层薄薄的冰壳,她看着雪地里逐渐显露的白骨,突然想起巡逻队徽章上的松树图案——原来那些黑色藤蔓不是自然生长,而是沿着骸骨的形状缠绕成了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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