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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磨牙,卢卡斯急得额头冒汗,手指在锁孔里胡乱搅动,可钥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纹丝不动。艾莉森攥着那只陶瓷娃娃的手在发抖,娃娃冰冷的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大了些。

    “看镜子!”艾莉森突然尖叫出声。

    客厅墙上挂着面复古鎏金镜,原本该映出壁炉和圣诞树的镜面,此刻却浮着层白雾。雾气里慢慢显露出画面:七十年前的圣诞夜,同样的壁炉前,穿红裙的小女孩正被两个模糊的大人推上阁楼,她哭喊着回头,脖颈的蝴蝶胎记在烛光下格外刺眼,而她手里攥着的,正是这只陶瓷娃娃。

    “他们说我的胎记是恶魔的印记。”一个细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像是从某个方向传来,倒像是直接钻进了脑子里。艾莉森猛地抬头,镜子里的小女孩竟转过了脸,那双眼睛黑洞洞的,正直勾勾地盯着镜外的她。

    “它在动!”卢卡斯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本摊在玄关柜上的相册正自己一页页翻动,照片里的景象在飞速变化:从1947年的圣诞树,到后来的空房子,再到他们搬进来那天的样子——照片里的他们身后,始终跟着个模糊的红裙影子。

    最后一页停在了刚才的画面:壁炉前的三人合影。可就在这时,照片里的红裙女孩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们身后的方向。两人僵硬地回头,只见那只驯鹿玩偶不知何时挪到了楼梯口,玻璃眼珠反射着楼梯上方的光线——那里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阁楼的门形阴影,阴影里隐约有个小小的轮廓正在敲打着无形的门板。

    “咔嗒。”

    玄关的钥匙突然自己转动了半圈,门应声开了道缝。冷风裹挟着雪花灌进来,吹得烛光剧烈摇晃。卢卡斯拉着艾莉森就想往外冲,却被艾莉森死死拽住——她盯着那本相册,照片里的红裙女孩正对着她流泪,脖颈的蝴蝶胎记竟渗出了鲜红的水渍。

    “她不是想害我们。”艾莉森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她指着照片背景里的圣诞树,“你看,树后面有个药箱,她可能是生病了,被当成了怪物……”话音未落,镜子里的白雾突然散去,露出了阁楼里的景象: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木箱旁,手里紧紧抱着陶瓷娃娃,身边散落着和他们手里一模一样的日记本与相册。

    楼梯口的驯鹿玩偶突然歪倒在地,鹿角上的纸条飘落下来,上面多了一行新的字迹:“妈妈说,蝴蝶飞走的时候,病就好了。”

    艾莉森低头看向掌心的陶瓷娃娃,娃娃的眼睛里不再是黑洞,而是映出了一片飘着雪花的夜空。阁楼的阴影渐渐淡去,相册自动合上,封面上的“1947年圣诞”旁,慢慢浮现出一行新的烫金小字:“2024年,有人记得我了。”

    门缝里的冷风变得温暖起来,卢卡斯看着艾莉森锁骨上渐渐变淡的蝴蝶胎记,突然发现壁炉里的火焰不知何时重新燃起,映得整个房间暖融融的。只有玄关柜上的相册和楼梯口的驯鹿玩偶,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壁炉里的火焰重新舔舐着木柴,发出温柔的噼啪声,刚才那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被火焰烧成了灰烬。艾莉森蹲下身,轻轻将驯鹿玩偶扶起来,它玻璃眼珠里的冷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暖融融的橘色,像盛着两簇小小的火苗。

    “她好像……真的没有恶意。”艾莉森指尖拂过玩偶掉漆的鹿角,刚才那张写着“妈妈说,蝴蝶飞走的时候,病就好了”的纸条,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薄薄的雪花,在她掌心慢慢融化成水。

    卢卡斯走到镜子前,镜面上的白雾彻底散去,清晰地映出他们俩狼狈的模样——他头发上还沾着阁楼的灰尘,艾莉森的羊毛毯边角沾了雪水。可镜子里再没有那个红裙女孩的影子,只有窗外飘雪的夜空和客厅暖黄的灯光。

    “你刚才怎么知道她不是坏人?”卢卡斯的声音还有点发紧,但比起刚才的惊慌,更多的是好奇。他拿起那本相册,封面上新增的“2024年,有人记得我了”烫金小字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艾莉森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那行潦草的字迹旁,多了几行娟秀的小字:“发烧的时候好冷,妈妈把我锁在阁楼,说等圣诞树上的星星亮起来,病就好了。可星星掉了,他们再也没来过。”她指尖划过纸面,声音轻轻的:“你看这里,她写‘陶瓷娃娃是妈妈送的圣诞礼物’,和我小时候生病时,妈妈给我买的安慰娃娃一模一样。”

    “那她的蝴蝶胎记……”卢卡斯看向艾莉森的锁骨,那里的粉色胎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花瓣。

    “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艾莉森低头看着掌心的陶瓷娃娃,娃娃嘴角的弧度变得柔和了,“她只是想找个能听懂她说话的人。七十年了,一个人被忘在阁楼里,该多孤单啊。”

    话音刚落,圣诞树顶端突然“啪嗒”响了一声。两人同时抬头,只见那颗之前掉落的星星装饰不知何时回到了原位,正发出比刚才亮得多的暖光,把树顶照得一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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