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镇上的人似乎并不完全了解它的本质,只是凭借经验知道这里相对安全。”

    “那我们要告诉他们吗?”艾莉森问。

    “暂时不要。”卢卡斯摇头,“人心难测。我们刚来这里,不清楚这里的势力。贸然透露这些信息,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先观察。”

    这时,一阵轻微而规律的金属敲击声从镇子某个方向传来,打断了他们的低语。那声音富有节奏,仿佛某种工作正在进行。

    一个靠在门边、原本是鸦巢工匠的幸存者侧耳听了听,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说:“这声音……像是在锻造?但又有点不一样,掺了别的东西……”

    卢卡斯眼神微动:“看来,这个尘埃镇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休息吧,明天会很长。”

    艾莉森点点头,压下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她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感知外界,而是将意识沉入那片冰寂的深处,尝试去触碰那些一闪而逝的幻象——无尽的雪原、嗡鸣的冰川、寂寥的冰晶殿堂……

    往昔的回响,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若隐若现。而她体内的耀光,是唯一能照亮它们的微光。

    新的旅程, indeed, 已经开始。而尘埃镇,将是第一个揭示古老谜题碎片的地方。

    棚屋内的夜晚并不安宁。寒风从缝隙中钻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与远处尘埃镇偶尔传来的醉汉叫嚷、不明生物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幸存者们本就脆弱的神经。疲惫最终战胜了恐惧,大多数人蜷缩在角落里,陷入断断续续、噩梦缠身的浅眠。

    艾莉森却难以入睡。体内的冰寂之力像一口深井,冰冷却不再抽取她的生命,反而提供了一种奇异的、清醒的宁静感。她能清晰地“听”到那覆盖小镇的能量场如同呼吸般微微脉动,与地底某种深沉、古老的存在同步。每一次脉动,都似乎与她体内的冰髓产生一丝微弱的和弦。

    她再次尝试将意识沉入那片冰蓝。这一次,她不再抗拒,而是像一片雪花,缓缓飘落。

    幻象变得清晰了些。

    不再是碎片,而是一段模糊的“感觉”:刺骨的寒风刮过永冻的冰原,视野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并非死寂,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低沉、宏大的……歌声?或者说是冰川移动、挤压时发出的自然嗡鸣,被她的感知赋予了某种旋律性。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攫住了她,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承担了亘古荒寒的、沉重的责任。

    然后,那座冰晶殿堂的幻影再次浮现。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高耸入云、浑然一体,仿佛由整块亘古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而非建造。殿堂内部似乎有微光流转,映照出无数棱角分明的切面,冰冷,却散发着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气息。她甚至能“感觉”到殿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一种同源却更加庞大、沉寂的力量。

    呼——!

    艾莉森猛地抽回意识,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近乎乡愁般的悸动。那殿堂,那冰原,感觉如此……熟悉。

    “你也感觉到了,对吧?”卢卡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极其低微,几乎被风声掩盖。他靠在门框旁,似乎一夜未眠,始终保持着警戒。

    艾莉森轻轻“嗯”了一声,犹豫着该如何描述。

    “不必说出来。”卢卡斯仿佛能看穿她的思绪,“记住那种感觉,但别完全信任它。往昔的回响可能是指引,也可能是陷阱,尤其是当你不了解其全貌的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艾莉森忍不住低声问。

    “不知道。”卢卡斯回答得干脆,“也许是‘永恒之誓’守护的某个秘密圣地,也许是更早之前的遗存。吉姆的笔记碎片里没有具体记载,只有一些疯狂的、充满崇拜和恐惧的臆想。但可以确定的是,‘暗鸦之瞳’那群疯子追寻的‘暗髓’,试图模仿的,正是那种‘冰寂’的终极形态,却走上了歧路,变成了贪婪的吞噬而非宁静的守护。”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你身上的力量,似乎更接近本源。这也是为什么吉姆……或者说侵蚀他的那个东西,对你如此渴望。对它而言,你可能是毒药,也可能是……盛宴后的终极甜点。”

    这个比喻让艾莉森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远处那规律的金属敲击声又响了起来,比夜晚更加清晰、密集。

    天快亮了。

    棚屋里的人们陆续被冻醒,或者被那敲击声吵醒,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憔悴和对新一天的茫然与焦虑。

    不久后,治安官巴顿带着两个手下准时出现,依旧板着脸,扔给他们几块硬邦邦的黑麦面包和一小桶浑浊的井水。

    “吃了东西,有力气的跟我走。镇子东边的围墙需要加固,采集队也需要人手去西边的砾石坑。”巴顿言简意赅,“女人和孩子可以去中心广场,莉亚老太太那里总是需要人手分拣药材和鞣制皮毛。干活,才有吃的,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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