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的目光顺着卢卡斯的视线落在铁砧侧面,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那枚被敲打得模糊的徽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她感知里激起涟漪——她体内的冰寂之力与铁砧、乃至地炉里的幽蓝火焰,竟产生了微弱却清晰的呼应,仿佛三者本就是同根而生的藤蔓。

    老工匠放下锤子,黝黑的脸上满是警惕:“巴顿,这俩娃子看啥?地火工坊的规矩你忘了?外人不许碰铁砧,更不许盯着符文看!”他嗓门洪亮,震得洞穴顶部的碎石簌簌掉落。

    “马库斯,他们不是外人。”莉亚嬷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眼神扫过铁砧上的徽记,语气带着一丝感慨,“他们能看懂这东西,比我们这些守着规矩却不懂根由的人强。”

    马库斯愣住了,粗糙的手在铁砧上摩挲着,像是第一次看清那些模糊的花纹:“看懂?祖辈只说这是‘镇炉的印子’,敲错了地火就会灭……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卢卡斯走上前,指尖悬在徽记上方,没有触碰,却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铁砧里溢出,与喷泉池底徽记的冰寒截然不同,却又有着相同的韵律。“这不是镇炉的印子,是‘节点的钥匙孔’。”他转头看向艾莉森,“喷泉池是能量场的‘核心节点’,负责扩散和守护;这里是‘动力节点’,负责提供维持能量的源力。你们世代敲击铁砧,其实是在给动力节点‘上弦’,但只是最低效的方式。”

    “上弦?”巴顿皱紧眉头,“那高效的方式是什么?”

    卢卡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艾莉森:“你试试。像在喷泉池那样,用你的力量去感知它。”

    艾莉森深吸一口气,走到铁砧旁。她没有划破手掌,只是将完好的手轻轻贴在徽记上。掌心刚一接触冰冷的铁砧,一股热浪便顺着徽记涌入她的经脉,与体内的冰寂之力碰撞、缠绕——没有冲突,反而像溪流遇到了河床,瞬间找到了流淌的方向。

    地炉里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原本稳定的火苗化作跳动的火舌,沿着铁砧上的符文游走,将那枚模糊的徽记映照得清晰无比。马库斯和学徒们惊呼着后退,巴顿也握紧了腰间的枪,只有莉亚嬷嬷站在原地,眼神亮得惊人。

    “我……能感觉到它缺什么。”艾莉森闭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它需要‘共鸣’,不是用锤子敲,是用……和它同源的力量。地火的热,冰裔的寒,两者缺一不可。”

    话音刚落,艾莉森体内的冰寂之力缓缓注入徽记。冰层般的寒意与地火的热浪在铁砧里交融,发出细微的嗡鸣。洞穴里的温度骤然变得平和,不再是之前那种灼人的燥热,连空气里的硫磺味都淡了许多。更神奇的是,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艾莉森能清晰地“看到”——一股比之前强十倍的能量,从地火工坊涌出,顺着看不见的脉络流向喷泉池,再通过核心节点扩散到整个尘埃镇的能量场,让那张发光的网变得更加坚韧、明亮。

    马库斯张大了嘴,看着地炉里温顺下来的火焰,又看着艾莉森贴在铁砧上的手,喃喃道:“神了……真是神了……敲了一辈子铁砧,从来没见地火这么‘听话’过。”

    卢卡斯走上前,轻轻扶开艾莉森的手:“够了,你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过度共鸣会伤身体。”他看向巴顿和莉亚嬷嬷,“现在你们明白了?尘埃镇的能量场,需要冰裔的力量来激活两大节点,地火工坊只是‘燃料库’,而艾莉森,是打开燃料库的钥匙。”

    巴顿的脸色彻底变了,之前的疑虑和警惕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清醒。他看着艾莉森,又看向铁砧和地炉,低声道:“所以……祖辈说的‘守望者’,不只是守护核心节点,还要守护动力节点?那如果没有艾莉森……”

    “能量场会慢慢衰减,地火也会逐渐熄灭。”莉亚嬷嬷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到时候,暗蠕会冲破防线,尘埃镇……就真的没了。”

    洞穴里陷入沉默,只有地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能量流动的细微嗡鸣。马库斯突然跪了下来,对着铁砧和艾莉森的方向磕了个头:“多谢守望者大人……是我们笨,守着宝贝却不知道怎么用,差点害了全镇人。”

    艾莉森连忙扶住他:“您别这样,我只是……刚好能和这些节点共鸣而已,不是什么大人。”

    “不,你就是。”莉亚嬷嬷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传说里说,守望者会在尘埃镇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带着冰霜的力量唤醒圣地。现在,预言应验了。”

    就在这时,洞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巴顿大人!莉亚嬷嬷!西边……西边的林子里,有好多暗蠕在聚集!数量比昨天还多!”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巴顿立刻拔出枪:“马库斯,继续敲击铁砧,维持地火!我带守卫去加固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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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卢卡斯拦住他,眼神看向洞穴深处,那里有一条被铁栏挡住的黑暗通道,通道口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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