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总要长本事的。等他回来,说不定还能给你讲些辽东的新鲜事呢。”

    常氏这才松了手,望着朱雄英的背影,直看到再也看不见,才被朱标扶着回了屋。

    吕氏在自己的院落里听闻朱雄英已然出发,指尖猛地攥紧了帕子,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鬟,快步走进内室,那里早有一道身影候着——正是白莲教圣女韩月。

    韩月一身素衣,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吕氏进来,只是微微颔首:“夫人。”

    “朱雄英已经离了应天,往苏州去了。”吕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毛骧亲自护送,护卫定然严密,但这是最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韩月抬眸,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夫人放心,教中好手早已在沿途布下眼线。从应天到苏州,必经枫桥驿,那里地势偏险,两侧是密林,正好下手。”

    吕氏走到窗边,撩开一角窗纱望了望外面,确认无人靠近,才转过身道:“毛骧是锦衣卫的老手,警觉得很,你们切不可大意。若是此次失手,不仅我等再难有机会,连白莲教的根基恐怕也要动摇。”

    “夫人多虑了。”韩月淡淡道,“教中弟兄都是亡命之徒,为了大业,死不足惜。我已让他们扮作寻常商旅,提前在枫桥驿附近落脚,只等朱雄英的队伍一到,便以烟火为号,三面夹击。”

    她顿了顿,又道,“我还备了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涂在箭簇上,便是毛骧武艺再高,也未必能护得朱雄英周全。”

    吕氏听得心头发紧,既盼着计划能成,又怕出半点差错。

    她走到韩月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胳膊:“韩圣女,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能有闪失。朱雄英是太子嫡子,将来的储君,他若没了,这东宫的位置……”

    “夫人的心思,我明白。”韩月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平静,“我等与朝廷积怨已久,朱标父子向来打压我教,除去朱雄英,既能解夫人之忧,也能给朝廷一个教训,是两全其美之事。”

    吕氏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何时动手?”

    “不出三日,必经枫桥驿。”韩月道,“届时我会亲自去坐镇,确保万无一失。”

    吕氏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锦袋,递了过去:“这里面是些银两和令牌,沿途关卡或许能用得上。事成之后,我定会禀明教主,为圣女和弟兄们请功。”

    韩月接过锦袋,揣进怀里,微微躬身:“夫人静候佳音便是。”

    说罢,她转身从后门悄然离去,像一道影子般消失在回廊尽头。

    吕氏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缓缓靠在门框上,手心竟全是冷汗。

    她闭上眼,心里默念着:朱雄英,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挡了太多人的路……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苏州港的码头边,桅杆如林,渔商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繁忙景象。

    几日前,一支身着便服的队伍已悄然抵达,正是辽东特勤组的人手。

    他们行事低调,先是在港口附近的客栈落脚,随后便不动声色地勘察起周遭环境,又与预先联络好的本地眼线接了头。

    这日天刚蒙蒙亮,特勤组的头目周通已站在码头高处,望着远处海平面。

    他身后的弟兄们早已将三艘坚固的海船检修妥当,船上淡水、粮草一应俱全,连护卫的兵器都擦拭得锃亮,就泊在码头最显眼的位置,只等那关键人物到来。

    “头儿,都按吩咐备好了,船帆、缆绳都检查过三遍,顺风的话,三日便可到辽东。”一个精瘦的汉子上前禀报,声音压得极低。

    周通点点头,目光仍紧盯着来路:“毛骧指挥使护送皇太孙殿下,按脚程算,今日午后该到了。咱们在此候着,切不可出半分差错。这一路过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家都警醒些。”

    弟兄们齐声应了,各自归位,有的装作搬运货物的脚夫,有的在船舷边假意整理渔网,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那三艘海船护得严严实实。

    日头渐渐升高,码头的人越来越多。忽然,周通眼尖,瞥见远处尘烟滚滚,一队人马正朝着港口而来,为首的正是锦衣卫的旗号。

    他精神一振,低声道:“来了!”

    不多时,人马到了近前,毛骧勒住马,目光扫过码头,最后落在周通身上。

    周通快步上前,拱手道:“属下周通,奉常国公之命,在此等候皇太孙殿下。船只已备好,随时可以启航。”

    朱雄英从马上下来,看了看那三艘海船,又望了望茫茫海面,对周通道:“有劳诸位了。”

    周通忙道:“殿下客气了,属下这就引路。”

    说着,他侧身在前头领路,毛骧示意手下戒备,簇拥着朱雄英往海船走去。

    码头上的行人见这阵仗,纷纷退让,只敢远远看着。

    阳光洒在船帆上,泛出耀眼的光,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气息,仿佛已预示着即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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