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破晓。

    晨光洒落在老营镇屋顶的青瓦上,氤氲升腾。

    悦来客栈的小院中,曲非烟睡眼惺忪推开厢房门,便被院中景象定住了脚步。

    水井旁,宁中则正俯身用力搓洗着几件素色衣物。

    晨光熹微,阳光照在她的侧影上,勾勒出她浑圆柔韧的线条。

    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正用力揉按着木盆里浸透的布料。

    她微垂着头,几缕乌发从挽得并不十分齐整的发髻边滑落,垂在颊侧,随着她搓洗的动作轻轻晃动。

    清晨微凉的风拂过,她身上那件素净的湖蓝劲装也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丰韵的腰背线条。

    “师娘,您怎么一大早就洗衣服呀?”

    曲非烟眨巴着大眼睛,蹦蹦跳跳的来到井台边,好奇地凑过去,歪着小脑袋看向宁中则,疑惑道:“昨儿换下的不是都已经浆洗过了么?”

    她知道师娘素来爱干净,但也没必要如此勤快。

    “哦,非非起来了啊。”

    宁中则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没有立刻回头,声音却带着一丝紧绷,比平日低沉些。

    “昨晚……有些热,出了一身汗,衣服黏腻得紧,索性早起洗了。”

    她手上搓洗的力道更重了些,水盆里被揉得翻腾的,正是她换下的那件月白色寝衣。

    “热?”

    曲非烟歪着头,一脸天真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昨夜山风穿窗而过带来的凉意,她还记得真切,不解地嘟囔道:“昨晚不热呀,后半夜我还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呢,盖了薄被才刚好。”

    “许是……许是客栈的被子厚了些,又或是……”

    宁中则的声音更低了些,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搪塞曲非烟,语速极快。

    “前几日奔波劳碌,积了些内火,昨夜发了出来。”

    “这山里的天气,里外温差大,自己觉得热也是有的。”

    她飞快地撩开垂落颊边的一缕碎发,胡乱地解释着,耳根却悄然染上了一层薄红,在白皙的脖颈映衬下格外明显。

    晨光映照下,她素来端庄温婉的脸庞似乎比平日苍白一分,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

    细密的汗珠凝在她光洁的额角,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条滑落一滴,没入衣襟。

    那微蹙的眉心,显露出几分的窘迫来。

    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挣扎过后,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连这清冽的井水也冲刷不净。

    恰在此时,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邱白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精神奕奕,显然休息得极好。

    “师娘,非非,早。”

    邱白笑着招呼道:“师娘,你这是在洗衣裳?”

    宁中则像是被这声音惊了一下,脊背瞬间绷直,几乎在邱白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哗啦一声从水盆里捞出那几件湿漉漉的衣物。

    动作快得有些慌乱,水珠溅湿了她的裙摆也浑然不觉。

    “嗯,你也早。”

    宁中则低声回应了句,声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平稳,却依旧带着晨露般的微凉。

    “我去晾衣服。”

    她匆匆丢下一句,低着头,抱着沉重的木盆,快步走向院角早先支起的晾衣竹竿,背对着邱白和曲非烟,开始一件件抖开、搭好。

    晨风吹动她湖蓝色的劲装下摆,那挺直的背影在微光中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从容,却又无端显得有几分寂寥。

    曲非烟看看宁中则的背影,又看看邱白,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总觉得师娘今早哪里怪怪的,可却又说不上来。

    邱白在老营镇又盘桓了两日。

    白日里,他独自上山,到南岩宫后的观云台找冲虚道长。

    邱白将太极剑法运转时,所遇到的细微滞涩之处一一提出。

    冲虚道长捻须沉吟,或以身示范,或引经据典,将太极精义掰开揉碎,化作一句句玄奥又切中要害的指点。

    邱白悟性惊人,往往一点即透,太极剑法在他手中挥洒出的圆融气圈一日比一日凝练,搅动的云气旋涡也愈发稳定。

    这两日,他仿佛贪婪的海绵,汲取着武当绝学的最后养分。

    如此过的数日,邱白向冲虚道长深深一揖辞行,一切尽在不言中。

    冲虚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没入下山石径,眼中既有期许,亦有一丝难言的凝重。

    回程的路途,那就快得多了。

    宁中则似乎也好了不少,从那股莫名的低沉中挣脱出来,恢复了往日的爽利。

    只是偶尔望向华山方向时,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岳灵珊与邱白新婚燕尔,自是柔情蜜意。

    曲非烟则依旧叽叽喳喳,为路途增添了许多生气。

    当华山熟悉的轮廓再次映入眼帘时,已是数日后的黄昏。

    夕阳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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