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明的扬州,风有点冷。

    扬州的税入稳居全国前三,实际却是全国第一,大明爱扬州远胜苏松。苏松的税入只停留在纸面,而扬州能真金白银的进入国库,黄立极有十分之一的底气来自扬州。

    天启八年,单单扬州盐税就达到一百五十万两,而全国不过二百万两。

    当然,这一年的盐税因为“杨砍头”杨嗣昌在天津差点把长芦砍没,而两淮得到了福王朱常洵朱三爷的皇家资本注水。

    大明在神仙小皇帝登基以后,已经有复兴向好的趋势了,但扬州的这个春节很冷。

    “这是皇家福康安出售的盐!”一个操作秦腔的汉子把一个标准一斤盐的纸包砸在了餐桌上,将满桌的鱼肉酒器震得哗哗做响。

    “我收到消息,元宵后,徽州那帮人也要销售这种纸盐。”

    酒桌上,全是老秦人。

    惊扰大家春节聚会的汉子叫刘子春,刘家兄弟的老二,泾阳人。召集聚会的老者叫梁从书,三原人。次席的老者叫张言和,也是泾阳人。

    这场宴会摆了整整十二桌,刘子春并不第一桌,第一桌坐的是他大哥刘纯堂。这里济济百人,全是陕西人。

    很难想象陕西人的餐桌是考究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因为各级主官上报中枢的情况一般是草根树皮,观音土甚至人肉。

    当然,他们或许已经不能算陕西人了,很多人来到扬州后基本就没有回过陕西。

    刘子春摔出纸盐时,梁从书和张言和早就放下了酒杯,正在研究重启两通宝和重启银元。

    张言和在和梁从书低声交流。

    “双面一体冲压,确实仿不了。全大明也只有南京能造,高墙深院,铳炮林立,守卫森严得很,靠近都要被抓去修几天城墙,我下面两个伙计就遭了无妄之灾。”

    梁从书抚摸着银元的浮雕。

    “好东西啊。正旦圣谕说十年后禁止白银流通,以后要全用这个了。可是这个东西那来的一两,朝廷这是脸都不要了。”

    张言和点头赞同。

    “这是刘大奸贼的主意,黄首辅也没办法的,国库没钱,他也只能顺手推舟。十年,十年后圣上就长大了,就该亲政了,刘一燝就等着被砍头吧。”

    两个秦帮的领头人正在腹诽大明阁老,刘子春在第二桌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炸了,一包盐惊得满堂禁声。

    张言和对刘子春的无礼有些生气,仰头问他。

    “这盐有什么问题吗?”

    刘子春冷着脸。

    “皇盐,一枚大通宝一包,也就是十文,最偏远地区不得超过二十文。”

    满堂轰然,梁从书拿过盐包,看着大明皇家盐业几个楷书和一个巨大的变体红色盐字,一阵愣神,小心打开,脸色更是大变,用食指沾了点放进口中,一脸便秘。

    “精盐,这怎么可能?”

    无数人起身,挤到了第一桌,看着那包所谓的纸盐,集体失声。

    张言和也抓了一把盐在手心,脸色严肃。

    “哪里可以买到这种盐?”

    刘子春冷笑。

    “就在扬州,昭武卫的地盘上。”

    梁从书感觉到裘衣裹着的身体一阵冰凉。

    “朝廷是什么意思?这盐一出,谁买官盐?”

    刘子春拔出腰间短刀,直接插到了秦帮两位大佬面前。

    “王之心的说法是,走私盐的路,让私盐无路可走。三年后,天下再无官盐私盐之分,只有皇盐。”

    张言和冷笑一声。

    “盐引何在?税纲何存?朝廷莫非自断财路?”

    刘纯堂起身拔掉短刀,盯着刘子春。

    “你想干什么?想害死全家吗?昭武卫荡平常熟只用了一夜上,太湖上的人现在都不敢露面,你比他们还有本事?咋咋呼呼的不长脑子吗?”

    刘子春有些委屈。

    “哥!”

    “坐下。”刘纯堂同样厉喝,但又放缓语气。“好好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梁从书望向围过来的众人。

    一个刚刚和刘子春同桌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叫申廷宣,西安人。

    “梁老,张老。这是从皇家福康安买到的,正旦后才刚刚开售。

    是淮南盐场的货,负责人是内廷的王之心。据说,他们已经拿下长芦的经营权,准备将天下盐场收归大明皇家盐业。

    他们只收重启通宝和重启银元,零售同样如此。要买此盐,无需盐引,也无需盐税,只是需要日月商会的资格。”

    刘纯堂看着申廷宣,

    “日月商会是要交税,税还多得很,每种商品的税率都不一样,更有用工法,加入日月商会,大家就毫无商业机密可言了。你拿出这包盐是更想怂恿大家加入那个日月商会吧?”

    申廷宣摇摇头。

    “日月商会的确有很多不便,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用给各级官员上贡,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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