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炅小脸十分严肃,拿着炭笔在文稿上圈出重点,把会议室中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陛下,你不演一下吗?

    “好吧,这些都是问题。别光找问题啊,朕要知道你们的解决方案。”

    侯恂第一个将皇帝改起居的事抛之脑后。

    “陛下,臣有五事上奏。第一、重新启用宋窑,宋时均汝官定皆在北方,俱是精品,既然宋人能产良瓷,我大明为何不可?

    第二,恢复蜀锦,发展川茶。蜀锦历来优于江南丝绸,只是受战争破坏,产量极低,诸司如有资金投入,就能快速恢复。

    川茶为茶马贸易的重要产品,只是茶马贸易远不如海贸而已,并非质量不行。若是天启车船能开拓江运,则蜀地可兴。

    第三,限制江南与西人贸易的配额,将产出地比重倾斜向北方。商人受此政影响,自然会多购北物,如此,富非限于江南。

    第四,将南方开设工场的税率作出区分,加重南税而降低北税。如此,北业可兴,北民可安,而国家可衡。

    第五,将银行业务北重南缓,此为陛下召集臣等议物价波动一事给臣的启发。臣建议,北方九边多发通宝银元,而江南则收紧发放。这样,北方银多粮少,粮价自然就高,以利驱之,则北境可安。”

    朱慈炅震惊异常,这个侯恂竟然懂得货币调控和税收调控,甚至还有行政配额,这个人有才能啊,似乎不是传说中那么不堪。

    但侯恂话音一落,大会议室内顿时嗡嗡声大作。

    连刘一燝都对侯恂侧目,重启宋窑,我们江西怎么办,宋窑再好,比得上我们景德镇吗?还配额,这种手段,江南不跳反才怪。

    侯大真,你今天的话要是传出去,你分分钟就得掉脑袋。这些激烈手段,对国家稳定必然是大害,这侯大真真是为了前途啥都能说。

    徐光启也极为不满,江南通宝银元本就吃紧,要是照侯恂说的这么搞,江南必然会恢复碎银交易,到时肯定会形成,北未富南又伤,两边不讨好的局面。

    但徐光启又看了看朱慈炅的脸色,他是上海人,也是南人,这个问题,他竟然不好开口反驳,万一惹得皇帝认为他有私心就不美了。

    老徐和老刘相视一眼,突然发现,会议室中竟然是楚党和皇党主导,他们没有够份量的人可以指使,又不能亲自下场。

    刘一燝目光转动,盯上了南户部左侍郎周延儒。周延儒虽然是南人,但他也是朱慈炅潜邸官员,可能是在这个时候最适合发言的人选了。

    周延儒接受到了刘一燝目光传递的信息,作为潜邸官员,他已经走上了快车道,他自己也觉得下届内阁中自己有一席之地,他是最适合接替张瑞图的人选。

    这个位置,孔贞运、刘宇亮、傅冠甚至倪元璐都非常有竞争力。以他的观察,朱慈炅其实更重实务,所以,他和刘宇亮才是直接竞争对手,而他是压过刘宇亮一头的。

    处在他位置,其实一切按部就班就好,不应该当什么出头鸟,破坏他在皇帝心中留下的好印象。

    但刘一燝诱惑太大了,如果他能继承刘一燝的政治资源,他就不只是确保入阁了,首辅都能争一争。

    成熟的政客都能看出来,刘一燝扶持的的接班人是钱谦益,这个事情就有点扯,刘一燝的这个眼神让周延儒纠结无比。

    有点说时迟那时快,周延儒一瞬间转了一百八十个心眼,然后深吸一个气,还是开口了。

    “大真这五策让我大受启发,陛下,臣觉得很有借鉴意义。不过,臣疑虑也颇深,大真五策的本质是损南补北,臣一直在深思,我们能不能不损南而补北呢?

    南北之地,各有特色,南方并没有侵夺北方什么,南人也不亏欠北人,凭什么要压南捧北?这个道理是说不通的,传出去也是不能服众的。

    国家定策,即不能捧高踩低也不能踩高捧低,最关键的是精诚团结,不能制造人心分隔。若不能如此,可能还会加剧南北分野,人心离散啊。”

    刘一燝暗暗给周延儒点了一个赞,不愧是状元之才,很有水准啊。

    朱慈炅没有被周延儒忽悠,停笔抬头。

    “玉绳,朕要纠正你一个观点。真要论起来,从古至今,南人一直亏欠北人。

    没有一代又一代的北民在长城抵御外寇,南方凭什么安定繁荣?没有北方的资源人力,南方刀耕火种吗?祖辈们开发江南,不就是希望以南济北,不是为了养白眼狼的。

    想想你们的祖先,哪个不是从北方来的?当你心中存在南北之分时,你的屁股就坐歪了,皆为不孝之徒。因为在朕心中,无论南北,皆朕子民。”

    周延儒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跪伏在地。

    “臣失言,陛下教训得是。”

    全场寂静无声,刘一燝都心中一跳,好悬没开口,论及南北之分本身就是个政治错误啊,还好让周延儒趟雷了。

    朱慈炅小大人模样的叹了口气。

    “起来,好好反思。侯卿所言,方向是对的,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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