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学校奠基(2/3)
“哥，”赵二狗挠头笑笑，“我上个月还清了最后一笔债，信用分涨到A级了。我想试试，能不能做点让娃骄傲的事。”
刘志远看着他，忽然记起十年前的那个冬夜??赵二狗醉酒闹事，砸了服务站的玻璃，后来被判拘役半年。出狱后没人肯雇他，是他牵头组织村民轮流教他修农机、种药材，一步步把他拉回正轨。
如今这个曾被人避之不及的男人，竟成了防汛队副队长。
队伍出发前，刘志远特意检查了每一辆车的GPS定位模块，并在微信群发布统一指令：
> 【本次行动计入“灾难共担信用积分”，表现突出者可获得医疗优先权、子女入学加分资格】
消息发出三分钟内，响应人数突破八十人。
那一夜，雨势凶猛。山洪裹挟着断枝碎石冲下山谷，部分路段瞬间淹没。刘志远带领一组人驻守在低洼区几户独居老人家中，彻夜未眠。凌晨一点，通讯中断，他们只能靠手电和哨声联络。就在最危急时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击声。
开门一看，竟是李强带着五个青年冒雨赶来，肩上扛着沙袋。“哥！河道边那排苗圃保不住了，但我们把剩下的种子全转移到高处仓库了！还顺道帮王婶家搬完了粮食！”他浑身泥泞，脸上却带着笑，“你说过，信用不止是数字，是关键时刻能不能挺身而出。”
刘志远点点头，喉头哽咽。他知道，这句话已经深深扎进了这些人的心里。
天亮时，雨停了。洪水退去，留下满地狼藉。但令人震惊的是，全村无一人失踪，无一户完全损毁。更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清晨，服务站门前竟自发排起了长队??不是来求助的，而是来登记“灾后互助工时”的。
“我修了张家屋顶，记两小时。”
“我帮李家清淤，算三个工分。”
“我家剩饭够多，愿免费供应三天餐食。”
小陈一边录入一边感慨：“这哪还是信用系统？这简直是另一种活法。”
刘志远站在台阶上，望着这群朴素的乡亲，忽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基础设施”??不是服务器，不是算法，不是资金池，而是当灾难来临之际，人们依然选择彼此托付的那种信念。
三天后，省厅工作组再次抵达。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全新的政策试点授权书：
> 《关于开展“信用赋能乡村振兴”综合改革试验的通知》
其中明确赋予枫坪村四项先行权：自主发行社区信用币、建立跨区域产业担保联盟、试行遗产信用继承公证、开放刑释人员定向就业绿色通道。
专家们翻阅台账时频频惊叹。一位女研究员指着数据屏问：“你们是怎么做到在灾后不仅没有信用崩盘，反而整体上升0.7个百分点的？”
刘志远指了指窗外。那里，村民们正合力重建一座被冲垮的便民桥。桥墩上，几个孩子用粉笔写着：
> “我们一家人一共做了47个工时，换来了弟弟的助学贷款。”
> “我妈妈以前借过钱不还，现在我要替她补回来。”
> “信用，就是不让别人后悔帮了你。”
“因为他们相信，”刘志远轻声说，“每一次付出，都不会消失。”
又过了半月，春风彻底驱散寒意。李强的新苗破土而出，嫩绿如针尖般刺破泥土；刘建军的儿子小宇在学校演讲比赛中夺得第一名，题目是《我的爸爸不是坏人》；而那位曾输光家产的男人，已在三个乡镇完成巡回宣讲，听众超过两千人。有人问他：“你会怕再跌倒吗？”
他答：“怕。但我更怕辜负那些一直伸手拉我的人。”
某日傍晚，刘志远收到一封特殊邮件。发件人是深圳湾研究院的老院长，附件是一段未公开的采访录像。画面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握着他的手说：
> “我们研究了一辈子人工智能，以为能用模型预测人性。可直到看见你们的实践才明白??真正伟大的算法，从来不在代码里，而在一个人明知可能失败，仍选择坚持做对的事那一刻。”
视频结尾，老人喃喃道：“也许未来的历史不会记住我们的技术突破，但它一定会记得，曾有一群普通人，用信任重建了一个快要冷下去的世界。”
刘志远关掉电脑，走到院子里。夕阳洒在服务站外墙的黑板上，那行“信立千秋”的匾额在余晖中泛着金光。他掏出钥匙打开档案柜，取出那本已被数字化的《信用互助组账簿》。纸页早已脆弱不堪，但他依旧每天翻一页，像读一封来自过去的家书。
当晚，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清晨??年轻的他背着设备箱，踩着泥泞山路走向村庄。途中遇见一个白发老人，递给他一盏油灯。
“拿着，”老人说，“以后的路，会越来越暗，也会越来越长。”
他接过灯，抬头想问名字，却发现那人背影竟与爷爷一模一样。
醒来时，天还未亮。他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