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记,以后更不会忘记!”

    他抬手,吊坠自动浮现在掌心被举到眼前,透过模糊的纹路望向窗外。

    长舒的一口气里,带着积压了一百多天的沉郁,消散而空。

    窗外的雨声越发响亮,密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像无数只手在叩问着什么。

    寒意穿透窗缝钻进他的脖颈,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却丝毫浇不灭他心头的烈焰。

    人的成长,往往在某个瞬间完成。

    那些过去看过的书、学过的知识、接收到的无序信息,会在这一刻突然沉淀、发酵,最终转换为滋养新生的肥料。

    而此刻,他听见了属于自己的、即将破土而出的声响。

    中央检查站。

    站务楼。

    这是中央站唯一一座传承于旧时代的建筑,也是整个检查站的核心公务处理点。

    其始建于旧时代千禧3年,距今已有过百年历史。

    五层高的楼体像一位沉默的老者,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兴衰更迭。

    岁月曾在墙面上刻下无数痕迹,炮火灼烧的焦黑、雨水冲刷的沟壑、风沙磨出的斑驳

    这些痕迹被一层又一层油漆覆盖,却始终藏在深处,默默见证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与离去。

    从程武开始,到如今的丁以山,检查站历任站长共有六位。

    其中,在理想派主导时期的五年里,先后有两位总站长殉职牺牲,还有一位在理想派失势时选择悄然离开。

    这四位站长的名字,如今都镌刻在站务楼进门处的迎客墙上,供每一位进出者瞻仰致敬。

    而剩下的那一位,则是幸福城检查站历史上最特殊的存在。

    里根卡尔之前的倒霉蛋,肖顺天。

    他是唯一背叛了幸福城的检查站站长,也是大开拓时代狂潮下的畸形产物。

    在权力、力量与资源的漩涡中,这位曾经的理想主义者逐渐迷失,最终沦为欲望的傀儡。

    被里根卡尔斩杀后,他的名字并未被彻底抹去,却也从未出现在迎客墙上。

    其“归宿”,是正门口那尊跪着的石雕。

    雕像通体黝黑,人物低着头,双手反绑在身后,姿态卑微又扭曲,仿佛在永恒地忏悔。

    每逢检查站召开大会,这里总会上演一场心照不宣的“仪式”。

    所有人经过雕像时,总会下意识地拍一把它的头,或是踢一脚它的膝盖,甚至有人会啐上一口。

    以此证明,自己的理想尚未被权力腐蚀,自己的信念尚未被欲望吞噬。

    “这可真是不比秦桧的待遇差啊”

    程野披着雨衣走进站务楼,将沾着些许还未消融冰片的雨衣脱下,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处理。

    随后他抬手拍了拍肖顺天雕像的头,还有点热,也不知道被哪个人刚刚证明完忠心。

    随后,他转身顺着楼梯往三楼走去,目光掠过墙壁上的一幅幅画像。

    基本都是检查站的大事件,从初创到现在,程武的脸庞足足持续了一层半,直到二楼快到三楼才切换为第二任站长。

    站在楼梯口,程野调整呼吸。

    虽然不知道首次基建会议丁以山安排了多少人参加,有多少东人,有多少西人,但想来必然是一场严格的筛选。

    就像铁饭碗上岗前的层层考核,或许先有笔试,再经几轮面试,最后还得通过小规模测验才能脱颖而出。

    毕竟这场迁徙者安置的大事,对检查站而言既是机遇,也可能是毁灭。

    做得好,检查站就能将权力稳稳地延伸到外城,真正掌控发展的主动权。

    做不好,那下一个跪在门口的雕像,说不定就是丁以山了。

    上到三楼。

    这座从旧时代传承下来的大楼,看样子以前就是政务中枢。

    整个三层都是会场,气派程度远超检查站改造的大剧场,木质地板被打磨得锃亮,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与松节油的混合气味。

    “程检查官,这边请,那里是后门。”

    江川的声音从侧方传来,程野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抹浅笑。

    “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是吗?”程野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可能是因为这种鬼天气不用执勤吧。”

    “是吗?”

    江川笑着重复了一句,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程野却没立刻进门,目光扫过会场入口,随口问道,“第一轮有多少人?”

    “获得执勤资格的检查官里,除了目前正在执勤的16位检查官,其他所有人都收到了邀请.嗯,王检查官是例外。”江川的回答很利落。

    好吧。

    看来他不是特殊的那个人,王康才是。

    目前留在检查站内的检查官不算王康,一共有96人,按照最新一轮的执勤规则,每天只需要16人即可维持三座检查站的正常运转。

    也就是说,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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