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说过的!”

    “我救!我一定救你出来!”熊淍嘶吼出声,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岚,你撑住!我找到你了!我知道你在王府!我这就去……”

    “不!”

    岚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泪未干,眼神却骤然变得凶狠决绝!

    “别来!”她尖叫道,“这里是地狱!是吃人的魔窟!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走!你快走!”

    “可你还在里面!”

    “我已经死了!”岚的身影又开始晃动,声音时而凄厉时而缥缈,“从被拖进那扇门开始,岚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被他们操控的傀儡!淍哥,听我的,走!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

    “不可能!”熊淍一拳砸在岩壁上,血肉模糊,“我做不到!岚,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熊淍对天发誓,不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不把王道权、王屠那些畜生千刀万剐,我誓不为人!”

    幻影怔住了。

    她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血泪还在流,可眼神里那癫狂的红慢慢褪去,渐渐恢复了一丝属于岚的、熟悉的温柔。

    “傻子……”她轻轻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还是这么傻……”

    身影越来越淡,像是要散了。

    “岚!别走!”熊淍急了,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活下去。”最后的声音飘散在潮湿的隧道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眷恋,“替我……毁了这里……”

    幻影彻底消失了。

    头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加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空虚。熊淍靠着岩壁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冷风一吹,刺骨地寒。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湿润。

    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潜入王府地下这错综复杂的秘道网络,幻影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高。有时是温柔的岚,有时是凄厉的寒月,有时两者交织,让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师父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

    可他怎么熬?

    每一次幻影出现,都像是在他心口最嫩的地方又捅了一刀,然后狠狠搅动。那痛楚比头痛更甚,比身上的任何伤口都更难愈合。可偏偏,他又忍不住渴望这幻影出现。因为只有在这虚妄的幻象里,他才能再见到岚,才能再听到她的声音,哪怕那声音是控诉,是哭泣,是绝望的嘶喊。

    这是他在这无边黑暗和绝境中,唯一的光。

    也是支撑着他不崩溃、不放弃的唯一支柱。

    熊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撑着岩壁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但他强迫自己站稳。不能倒。岚还在等着他。师父还在王府里不知生死。那么多血仇还未报,他怎么能倒在这里?

    他摸了摸怀里贴身藏着的玉佩。温润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这是熊家留下的唯一信物,是爹娘存在过的证明。他曾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可现在他知道,他不是。他有师父,有岚,有岩松爷爷用命换来的恩情,还有那么多枉死之人未瞑目的冤魂。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熊淍咬了咬牙,从腰间解下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清水。水顺着喉咙滑下,稍稍压下了喉头的腥甜和灼烧感。他重新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朝着秘道深处走去。

    这条秘道是师父逍遥子早年探查王府时留下的后手之一,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许多岔路口早已塌陷或被封死。他只能凭着师父曾经提过的只言片语和手中简陋的草图,一点点摸索前进。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潮湿阴冷,岩壁上开始渗出黏腻的水珠,脚下也渐渐有了积水。水声……他侧耳倾听,远处似乎传来隐约的、沉闷的轰鸣声。

    是水声。很大的水声。

    熊淍心中一动,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急弯,眼前豁然开朗——不,不是开朗,而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地下空间!

    他正站在一处突出的岩台上,脚下是翻涌奔腾的黑色水流!那是一条地下暗河,河面宽达十余丈,河水湍急汹涌,撞击在岩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腥气和刺骨的寒意。

    暗河!这就是师父说过的那条贯穿王府地下的暗河!据说它最终会流出城外,汇入沧浪江。如果能顺着这条河出去……

    希望就在眼前!

    可希望背后,是致命的危险。

    河水如此湍急,水中还不知藏着什么暗礁漩涡。更重要的是,这水冰冷刺骨,以他现在的状态,能撑多久?万一中途力竭,或者被卷入水底……

    熊淍站在岩台边缘,死死盯着下方翻滚的黑水。水声轰鸣,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水汽模糊了视线,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就在这时——

    头痛毫无预兆地再次袭来!

    这一次比刚才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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