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一众侍卫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厅堂。

    他衣冠不整,头发散乱,哪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仪。

    杨壁赶紧叫人备好新马车,袁术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地钻进了车厢。

    “快走!赶紧走!”袁术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一边猛拍车厢壁,一边尖声催促,“朕要去下蔡!让纪灵来护驾!快啊!”

    马车在袁术的连声催促下狂奔起来,颠簸在通往渡口的土路上。

    袁术缩在车厢角落里,手指死死抠着窗框,关节都发白了。

    他时不时探头往后看,总觉得汉军随时会从后面追上来。

    “再快点儿!再快点儿啊!”袁术带着哭腔朝车夫吼叫。

    路两边是荒芜的田地和小破村落,但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马车总算赶到了义城渡口,袁术在侍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夕阳照在淮河上,水面泛着金光,可对岸的当涂城墙上,赫然插着汉军的旗帜。

    袁术一看那旗帜,腿立马就软了,差点瘫在地上。

    “陛下,小心!”侍卫赶紧扶住他。

    “船呢?渡船在哪儿?”袁术死死抓住侍卫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去了。

    “已经备好了,陛下请上船。”

    袁术被侍卫们簇拥着,连走带爬地冲向了停在岸边的大船。

    这是如今水军中常见的战船,船身细长,两侧开着弩窗矛穴。

    虽然不是大型楼船,但速度快又灵活,正适合逃跑。

    从义成到下蔡水路不近,他根本顾不上整理早已凌乱不堪的衣服。

    “开船!快开船!”袁术嘶哑的喊声被人群的慌乱声淹没,他几乎是滚进了用生牛皮蒙着的船厢。

    袁术瘫坐在里面,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渐渐模糊的景色,嘴里反复念叨着:“纪灵……纪灵一定会来救朕的……”

    太阳完全落山了,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大船在橹和棹的共同推动下破水前行。

    偶尔有夜鸟啼叫划过夜空,每一声都吓得蜷缩在船厢里的袁术一哆嗦。

    “玉玺……朕的玉玺还在不在?”他像是突然被噩梦惊醒,双手慌慌张张地在怀里乱摸。

    直到指尖碰到那方又冷又硬的玉石,摸到上面雕刻的纹路。

    他狂跳的心才稍微平静了点,随即化作一声苦涩的长叹:“朕得了这传国玉玺,却丢了天下……把天下丢了啊……”

    在船的颠簸和水流声中,袁术睡得迷迷糊糊,意识在绝望的现实和短暂的梦境间摇摆。

    他仿佛又回到了自称皇帝的那天,华盖高高撑起,旌旗遮天蔽日,百官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

    砰——!

    大船猛地急停,船身剧烈摇晃,把袁术从美梦中狠狠拽了出来。

    “怎么回事?!可是汉军来袭了吗?!”他惊恐万分地厉声问道。

    还不忘双手紧紧抱住玉玺,以为是追兵杀到了。

    舱外传来侍卫急切的回应:“陛下,前面到下蔡了!纪将军的接应人马到了,已经能看到火光了!”

    袁术一听,赶紧挣扎着扑到弩窗边,探头往外看。

    果然,在沉沉的夜色尽头,跳动着一片醒目的火光。

    火光映照下,一杆“纪”字大旗在夜风中哗啦啦地飘!

    希望就像黑夜中的火把,突然被点燃了。

    袁术长长吐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浊气,整个人彻底瘫软在船厢里,冰凉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划过他脏兮兮的脸颊。

    这是连日来漫长逃亡路上,他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一线曙光。

    然而,在对岸等着他的,到底是毫无保留的忠诚保护,还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结局?

    袁术不敢往深里想,只是把怀里的玉玺抱得更紧了。

    仿佛这方冰冷的玉石,是他和那个破碎皇帝梦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

    夜色笼罩,淮水北岸的下蔡渡口点起了几十支火把,照得河面波光粼粼。

    前将军纪灵带着三千精兵,早已列队等候多时。

    他穿着重甲,腰挂长刀,表情严肃地站在队伍最前面,目光紧紧盯着对岸渐渐靠近的渡船。

    袁术的渡船靠岸时,纪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纪灵,恭迎陛下圣驾!”

    袁术在侍卫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下大船,昔日那个骄傲自大的仲家皇帝,此刻龙袍沾污,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他看到跪在面前的纪灵,眼圈立刻红了。

    “全忠(纪灵的字)……”袁术的声音沙哑微弱,伸出颤抖的手,“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纪灵站起身,见袁术这般狼狈模样,虎目中也不禁闪起泪光。

    他再次弯腰行礼:“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罪该万死!”

    袁术摇摇头,突然抓住纪灵的手臂,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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