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姚冲忽然想起夫人临行前所说,她们师徒一脉,另有传讯方法。

    念及此,他一迭声道:“备船,去杏林村!”

    别驾吃了一惊:“刺史,未有谕令,便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救人要紧!”姚冲一阵风似得踏出堂门。

    别驾劝阻不及,叹道:“这一去,若能寻到张神医,治愈瘴毒,倒可将功赎罪。”

    “若寻不到,那可如何是好?”

    沿清江东流,姚冲直达杏林村。

    唐检遍寻数日,仍不见张鸣鹤,正心急如焚,忽见姚冲前来,不由吃了一惊。

    “姚刺史为何来此?”

    姚冲说明原委,拱手道:“下官不才,有一法,或可助唐将军,找到张神医。”

    唐检大喜过望:“还请姚刺史不吝赐教,若能找到张神医,我必向大王请功。”

    事不宜迟,两人率众来到杏林。

    姚冲呼喝一声,忽见一头斑斓猛虎撞了出来,吓得众人面色煞白。

    “莫怕,这虎乃张神医坐骑,并不伤人。”

    唐检低声道:“姚刺史莫非让这大虫去寻张神医?”

    姚冲颔首:“这虎和张神医相伴多时,熟知他身形、气味,必能找到他下落。”

    他站在猛虎身前,口中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手中连连比划,时不时指向张鸣鹤屋舍。

    这虎竟似听懂了一般,点了点头,咆哮一声,钻进杏林,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

    唐检惊叹不已:“姚刺史竟会兽语,着实叫人大开眼界!”

    姚冲笑道:“唐将军谬赞了!”

    “这是我夫人所传,我不过略知皮毛。”

    萧丽质?唐检恍然,这位云蛮首领,擅医术,曾向大王进献解暑汤药,想必和张神医颇有渊源。

    众人等候一昼夜,翌日,果然见得猛虎驮着张鸣鹤跃来。

    唐检连忙上前拜见,说明来意。

    张鸣鹤面色肃然:“这病最是害人性命,即刻去沅陵。”

    “是!”

    ……

    等候的日子最是煎熬,尤其是希望渺茫之时。

    高楷行走在营中,沉声道:“情况如何了?”

    李医者满脸羞惭:“微臣无能,每日皆有新增患者,且日夜发作,重者已是弥留之际了。”

    高楷叹了口气,这时节,医疗条件太差,即便他想方设法,也只是稍微缓解,却治不了根本。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正思量时,忽闻一声惊呼响起,夹杂着欣喜。

    “唐将军、褚将军,他们回来了,还有张神医!”

    高楷面色一喜:“快让他们进来!”

    “是!”

    不多时,唐检、褚俊与张鸣鹤匆匆下拜。

    高楷挥手请起:“人命关天,不必讲这些虚礼。”

    “张神医,还请您为将士们诊治。”

    他躬身作揖:“若能治愈,小子不胜感激!”

    张鸣鹤连忙避开:“使不得,秦王不可行此大礼。”

    他心中感叹,秦王为麾下儿郎,如此殚精竭虑,难怪将士们拼死效力。

    事不宜迟,张鸣鹤来到后营,为患病士卒诊断。

    良久之后,见他眉头紧锁,高楷忍不住问道:“张神医,此病可能治愈?”

    张鸣鹤沉声道:“老朽方才所见,这些将士面红目赤,舌红,苔薄白。”

    “浑身时而滚烫,时而冰冷,呼吸粗重,又气若游丝。”

    “脉为弦数,又有头痛、四肢酸软、惊厥,排泄不畅之症状。”

    “不出老朽所料,正是瘴疟,乃瘴毒入体所致。”

    “待老朽开个药方,渍汁服下,想必可以转危为安。”

    高楷大松一口气:“有劳张神医了!”

    “需要哪些药材,但说无妨。”

    张鸣鹤抚须笑道:“老朽这药方,名为清瘴汤。”

    “共有七味主药,柴胡、青蒿、黄芩、常山、草果、半夏、生姜。”

    高楷面露喜色:“柴胡与青蒿,这几日我已命人取来。”

    “剩下五类药材,唐检,即刻派人去置办。”

    “是!”

    张鸣鹤颇觉惊奇:“秦王如何知晓,这两味药材可治瘴疟?”

    高楷淡笑:“我闲时阅览古籍,无意间得知而已。”

    “可惜,只有一鳞半爪,不见全貌。”

    张鸣鹤颇觉遗憾:“古时医书,大多散佚,惟有寥寥几本存世,却又记载不全,令人扼腕叹息。”

    高楷心中一动:“张神医妙手回春,何不将一生所学写下来,着书立说,传予后世?”

    张鸣鹤微微颔首:“老朽确有此意,只是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只能将此大任托付给弟子梁文仲了。”

    高楷暗暗记下,准备日后请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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