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刺史拧眉:“区区狱卒,怎敢放走罪囚,不要命了不成?”

    县尉亦然不解,只猜测道:“兴许是欧阳铭故人。”

    毕竟,欧阳铭教学数载,时常不收束修,又接济贫苦士子,在潭州声名远播,许多人曾受他恩惠。

    冒险救他一家出去,倒也不无可能。

    刺史却勃然大怒:“还不快去搜查,把他们抓回来?”

    若让欧阳铭逃走,他这乌纱帽也就保不住了。

    “是……是!”县尉连忙去了。

    “废物!”待他走后,刺史忍不住大骂。

    这可是大王钦点的叛贼党羽,密令他下狱审问,让欧阳铭供出同党。

    谁能想到,竟在他治下消失无踪,一旦大王得知,他该如何交代?

    正惴惴不安时,忽见管事来报,节度使麾下戴长史求见。

    “戴长史?”刺史怔愣片刻,连忙出门相迎。

    “下官见过戴长史,不知……”

    戴雅贤不等他发问,急切道:“节帅在浏阳城外遇袭,快发兵去救!”

    刺史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一日之内,先是欧阳铭无端逃走,后又节度使在他治下遇袭,简直不给他活路。

    “救节帅要紧!”戴雅贤来不及解释,催促道,“速速发兵,否则,你我人头不保。”

    “是……是!”刺史忙不迭地应下。

    所幸,袁文毅命大,几番周旋竟甩脱追兵,又和援军汇合,安然抵达长沙城。

    刺史连忙请罪:“下官无能,竟让节帅身陷险境……”

    “此事与你无关!”袁文毅一挥手,“起来吧。”

    “谢节帅!”

    戴雅贤冷声道:“节帅,这群刺客不同寻常,绝非民间匪寇,倒像是官兵。”

    毕竟,民间匪寇哪来甲胄、陌刀、漆枪、弓弩?这些可都是管制兵器,一旦私藏以谋反罪论处。

    刺史小心翼翼道:“节帅,下官方才细观,这些刺客身穿秦军服制,莫非是高楷所派?”

    袁文毅摇头:“这只是栽赃嫁祸,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毕竟,他只是吴王次子,高楷何必派人大费周章地刺杀他?

    戴雅贤沉声道:“节帅,既非外敌,必是内贼。”

    “内贼?”潭州刺史面色陡变,“我吴国境内,谁敢刺杀节帅?”

    须知,大王即将登基称帝,节帅少不了获封一个王爵,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大王作对?

    “寻常人当然不敢!”戴雅贤寒声道,“惟有金陵……”

    “够了!”袁文毅面沉如水,“没有证据,莫要妄加揣测!”

    戴雅贤劝道:“节帅,幕后真凶一目了然,您若遭逢不幸,谁能获利,便是凶手。”

    “再不可隐忍下去,否则,性命难保!”

    刺史脑海中浮现一个猜测,心中咯噔,连忙把嘴紧紧闭上,再不敢多言。

    他可不敢掺和进这趟浑水里,以免成了炮灰,死得不明不白。

    袁文毅摇头:“父王绝不想看到手足相残。”

    他略过此事,问道:“欧阳铭可在城中?”

    刺史神色慌乱,嗫嚅道:“原本,下官奉命将他捉拿下狱……”

    “捉拿下狱?”袁文毅不解,“这是为何?”

    “只因,他结交乱党元奉义,蓄意谋反。”

    袁文毅不信:“欧阳铭一介文士,久在潭州,无权无势,少和外人往来,怎会谋反?”

    “何人下此乱令?”

    刺史支支吾吾,却不敢明说。

    袁文毅思绪一转,叹道:“为了此事,终究牵连无辜。”

    “他既在狱中,待我前去一见。”

    刺史神色尴尬:“节帅容禀,不久之前,狱中起火,欧阳铭和妻儿不知所踪了。”

    “什么?”袁文毅吃了一惊,“县狱怎会起火?”

    “下官推测,有人蓄意作乱,放走欧阳铭。”

    戴雅贤拧眉:“何人胆大妄为?”

    刺史迟疑道:“一名狱卒……”

    袁文毅断然否决:“狱卒怎敢作乱,必是他人指使。”

    “派人去岳州,吴、秦二国边境一探,或能追回。”

    戴雅贤讶然:“节帅之意,此事乃高楷所为?”

    “不无可能!”

    刺史不解:“高楷如此煞费苦心,只为救出欧阳铭?”

    恕他直言,这欧阳铭又不是什么宰辅之才,当世名将。

    怎值得秦王如此大费周章?

    袁文毅沉声道:“这正是他高明之处,不光不拘一格用人才,更费尽心思去他国招揽。”

    “如今,他知人善任,不以出身论英雄的美名,广为流传,天下文士谁不向往?”

    刺史无言以对。

    戴雅贤蹙眉道:“既如此,必要把欧阳铭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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