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通迟疑道:“强行征用吴家战舰,她怎会甘愿?”

    刺史笑道:“大王不必担忧。”

    “吴家深受朝廷恩惠,理当为国效力。”

    “区区几艘战舰算得了什么,又非征发兵役,让她上阵厮杀。”

    钱惟治赞同:“她若不从,便抄家灭门。”

    商贾之家,纵有亿贯钱财,也不过待宰羔羊。

    袁文通颔首:“有劳你走一趟,她若献出战舰,不必为难。”

    “大王仁德!”刺史领命而去。

    城南吴府。

    吴凤翎听闻禀报,暗叹,恶客登门,免不了破财消灾。

    不一会儿,扬州刺史大踏步闯入前堂,闲庭信步,犹如自家一般。

    “见过刺史!”吴凤翎轻施一礼。

    扬州刺史面露惊艳,暗赞,这位吴大娘子,不光擅长经商,更英姿飒爽,身段玲珑,长得一副好样貌。

    “起来吧!”

    “我这次来,是奉代王之命,征用你家船只。”

    吴凤翎心中一沉,面上却是不显:“代王征用,民女自当遵从。”

    “却不知有何章程?”

    刺史冷笑一声:“代王之令,何须章程?”

    “自是你家所有船只,包括客船、货船、战舰,都听从调令,全数征用。”

    吴凤翎面露为难:“刺史,族中生计,皆仰仗这些船,若全数征用……”

    刺史挥手打断,阴恻恻道:“怎么,代王之令,吴大娘子也敢不遵?”

    “民女不敢!”吴凤翎面色一变,忙道,“能为代王分忧,是我吴氏荣幸。”

    说着,她使个眼色,邓洛会意,连忙奉上一个锦囊。

    “小小心意,还望刺史笑纳。”

    扬州刺史掂量一番,摩挲棱角,窥见一点金色,这才面色舒缓,笑道:“吴氏深明大义,我必向大王如实禀告。”

    他在吴凤翎面容上流连片刻,迈着大步走了。

    邓洛气愤道:“搜刮民脂民膏,强征民船,竟无人管束,任由他肆意妄为么?”

    吴凤翎叹道:“你方才也听见了,这是代王之令,他不过狐假虎威罢了。”

    邓洛犹然恼怒:“代王又如何,代王便能随意征用民船,不给任何补偿么?”

    且不说这些客船、货船、战舰造价几何,便是租金、损失费,是否归还,竟也只字不提。

    只凭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把吴家所有船只尽数征用,丝毫不给人活路,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吴凤翎沉声道:“他是代王,陛下第三子,有何不能?”

    “天理王法乃陛下所定,我等平民百姓,只能遵从,别无二话。”

    “否则,必有大祸临头,全族性命都保不住。”

    邓洛哑口无言,忽又满脸悲色:“东家,族中一艘船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吴家船队,靠着内河航运,方才发家,一众船工、水手、管事、仆役,都仰仗着工钱养活一家老小。

    如今,一艘船都没了,断了生计,叫人如何应对?

    吴凤翎倏然一笑:“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

    邓洛愕然:“东家有何办法?”

    “早在代王兵败之时,我便把族中船只一分为二。”

    “另有客船、货船、战舰,并不在船坞之中。”

    邓洛又惊又喜:“既如此,正可派上用场。”

    “不!”吴凤翎摇头,“这些船,不能回来。”

    “这是为何?”

    “刺史欲壑难填,得知族中另有船只,必然登门索求。”

    “甚至,怪罪我等隐瞒不报,向代王进谗言,那就是祸事了。”

    邓洛恍然:“东家深谋远虑!”

    只是,这些船落在外头,终究让人放心不下。

    吴凤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自有安排。”

    “与其漂泊无依,倒不如寻个靠山,献给秦王。”

    “献给秦王?”邓洛吃了一惊,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还是东家疯了。

    这些船不上交代王便罢,竟献给秦王。一旦泄露,岂非通敌叛国之罪,必死无疑?

    “东家三思啊,这可不是儿戏……”

    吴凤翎神色坚决:“我虽是一介女子,不知军事,但也知晓,代王绝难和秦王抗衡。”

    “江都城久守必失,与其城破之后,一无所有,倒不如提前交好秦王,谋个退路。”

    邓洛心慌意乱:“东家,万一秦王和代王一样,皆巧取豪夺、蛮不讲理,直接将船只侵吞,那可……”

    吴凤翎摇头:“秦王仁名远传天下,绝非巧取豪夺、蛮不讲理之辈!”

    “此前,他看中我家造船之术,派人延请,邀我去长安。”

    “我虽婉言谢绝,一心回返扬州,他也并未阻拦,反倒以礼相待,任由我们来去。”

    “此事你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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