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博士实验室的灯光,在那片朦胧光斑悄然移位又消失的七十二小时里,几乎未曾彻底熄灭。

    厚重的云层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唯有那扇旧窗上蜿蜒的水痕,在偶尔透入的微光下见证着伏案的身影。

    空气里消毒水与陈旧纸张的味道,渐渐被更复杂的化学气息覆盖——是加热油脂的微焦甜香、阳离子表面活性剂特有的铵盐气息,以及无数次小样失败后残留的、混合着硅油与香精的奇异余韵。

    打印机遥远的“哒哒”声,成了恒定不变的背景音,与烧杯碰撞的轻响、磁力搅拌器低沉的嗡鸣、以及笔尖在实验记录本上飞速划过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与时间赛跑的交响。

    三天。

    仅仅三天。

    这七十二小时,是陈志远与那本泛黄手册、与蜂花经典配方的影子、以及与他自身积累数十年经验的一场高强度对话。

    他像一个老练的解码者,在蜂花护发素备案公开的十七种成分骨架里,剥离出最核心的架构:阳离子调理剂(鲸蜡硬脂基三甲基氯化铵)作为灵魂,提供抗静电与顺滑感;鲸蜡硬脂醇及其衍生物作为骨架,构建膏体的乳化与增稠基础;硅油(聚二甲基硅氧烷)赋予光泽与滑度;辅以水解蛋白(如小麦蛋白或明胶)增加营养宣称;最后是防腐剂(苯氧乙醇、甲基氯异噻唑啉酮等)与香精的精密平衡。

    他反复对比蜂花不同系列(柔顺营养型、平衡修护型)的细微差异,在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和演算式。

    原料的障碍在明朗近乎疯狂的“掘地三尺”与采购部的极限施压下,竟也奇迹般地跨过了第一道坎。

    仓库深处翻出的几桶标识模糊的十六烷基三甲基氯化铵(C16TAC) ——虽临近临界保存期但理化指标勉强合格;

    许晚晴红着眼圈从市场紧急找来的卡波姆940增稠剂;

    白羽凡甚至在报废品区找到了几罐密封尚好的二甲基硅油乳液……这些带着点运气和狠劲拼凑起来的“米”,终于让陈志远这“巧妇”得以开灶。

    无数次的小试在恒温水浴锅和均质机中进行。

    温度是关键——陈志远深谙此道。

    他严格按照文献和自身经验,将油相(硅油、鲸蜡硬脂醇)加热至80-85c,水相(去离子水、阳离子表面活性剂C16TAC、保湿剂甘油)也维持同样高温充分溶解。

    在真空乳化锅的负压下,两相混合,均质机的刀头以 rpm的狂暴速度将滚烫的混合物撕裂、重组。

    冷却阶段的控制更是精细:60c左右加入增稠剂卡波姆(需预先中和)和珠光浆,40-45c的温和区间才引入娇贵的活性成分(计划中的水解蛋白)和香精、防腐剂。

    每一个温度点的偏差,每一次均质时间的长短,都直接反映在烧杯中那小小膏体的形态上——是细腻如脂还是粗糙分层?

    是流动性佳还是过于粘稠?

    第三天黄昏,当最后一缕残阳再次挣扎着穿透云层,在记录本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时,陈志远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布满血丝却异常清亮的眼睛。

    他面前摆着三个编号的烧杯。

    1号,是基于蜂花基础框架的初步模仿;

    2号,调整了硅油和阳离子比例,增加了些微卡波姆用量;

    3号,则在2号基础上优化了乳化温度和冷却曲线。

    三者的外观都已接近目标——细腻的白色至微黄色乳膏,散发着一种经过调试后趋于稳定的、淡淡的、与目标香型基协调的试验性香气。

    他拿起3号烧杯,轻轻晃动,膏体流动均匀,无颗粒感;指尖挑起少许,延展顺滑,易于涂抹,冲洗后模拟的湿发束也呈现出初步的柔软和光泽感。

    虽然距离最终成品,尤其是稳定性测试(高温40c、低温-5~-10c、冻融循环)和安全性评估还远,但一个清晰的、可行的基础配比骨架,已然在无数次失败与调整中浮现。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气息吹动了实验台上散落的记录纸页。

    拿起桌上那部老旧的座机电话,他拨通了明朗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依然是那令人心安的、密集如鼓点的打印机“哒哒”声。

    “陈博士说……大致成了?!”许晚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瞬间压过了明朗手机里传来的仓库搬运声。

    明朗只回了一个短促有力的“走!”,便挂断电话,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冲向门外。

    许晚晴早已在厂区主干道上等着,雨后清新的空气也未能完全拂去她眉眼间的焦虑,直到看到明朗眼中那簇熟悉的、如刀锋淬火般的亮光,她的心才稍稍落定。

    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穿过还有些泥泞的厂区。

    新仓库二楼明亮的灯光和打印机声被迅速抛在身后,技术中心那栋略显陈旧的灰色小楼在暮色中静立。

    推开实验室沉重的门,那股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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