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死寂无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发出单调而冷酷的“咔嗒”声,一下,又一下,如同丧钟的倒计时,敲打着每个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彻底压垮所有人的意志时,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试探,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或许……”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发虚,却像一根尖锐的针,猛地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是江清河。

    她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了一下,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微翕动,眼神里交织着一种近乎荒谬的冲动和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希望火苗。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鼓劲,声音稍微稳定了些,却依旧带着那种“说出来自己都不太信”的迟疑:“或许……有个人可以搞定……搞定广告的问题?”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然而,预想中的涟漪并未扩散开来。

    短暂的死寂后,迎接她的不是希望的光芒,而是数道瞬间聚焦过来的、充满了浓重困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质疑几乎要化为实质。

    搞定广告?

    在这个所有主流渠道都被外资用天文数字的金钱、用长期积累的庞大关系网络牢牢锁死的时刻?

    电视黄金时段?被包圆。

    热门综艺冠名?被天价抢走。

    核心商圈的大屏?被长期买断。

    就连城市边缘的公交站牌,都被外资的明星代言海报塞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比季方语提出的“贴成本线卖货”更像是一个绝望中的呓语。

    季方语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着数据工作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冷硬现实感:“清河,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根据我们市场部上周更新的媒体资源报告,包括江州卫视、三大地方台及公交广告……所有具有传播价值的点位,未来三个月的排期全部被宝洁、联合利华、日本尤妮佳三家瓜分完毕,合同签死,违约金高得离谱。他们构筑的是全方位封锁,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除非你能凭空变出几千万的违约金,或者让时光倒流三个月去截胡——否则,不可能。”

    白羽凡也从颓然中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解:“清河,现在不是开玩笑或者病急乱投医的时候。钱呢?我们账上那点钱,连给工人发下个月工资都够呛,哪来的钱去砸广告?外资烧钱,那是用核武器轰炸,我们连买盒火柴的钱都快没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现实的无力感。

    谭一丁也忍不住小声嘟囔:“是啊,清河姐……这,这听起来太……”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不靠谱”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连一直对江清河颇为信赖的陈志远,也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怀疑:“清河,我知道你压力大,想找出路。但广告这个方向……目前看,真的是一条死胡同。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陈工那边说的辅料国产替代,哪怕只能挤出一点点利润空间……”

    众人的质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江清河那点微弱得可怜的火苗浇得几乎熄灭。

    她脸上血色尽褪,嘴唇抿得发白,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这想法听起来有多疯狂,多不切实际。

    可是……可是那个从小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坐在主位上的许晚晴,手指依旧轻轻摩挲着那本深蓝色旧笔记本粗糙的封面,仿佛在汲取某种无形的力量。

    她抬起眼,目光越过众人质疑的视线,平静地落在江清河那张混杂着倔强、慌乱和最后一丝期盼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鼓励,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江清河。

    这目光像是一种无声的许可,又像是一道最后的考验。

    江清河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三叔……盐帮十八路堂口的江三爷……那个名字,那个身份,在如今这个现代商业的残酷战场上提出来,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荒诞不经。

    说出来,只会引来更大的嘲笑和彻底的否定。

    她甚至能想象季方语那冰冷的、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可是……看着许晚晴那平静却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看着明朗眼中同样深重的绝望和最后一线挣扎的微光。

    看着周围一张张被重压扭曲的脸……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过期产品、促销员委屈的眼泪、经销商冰冷的最后通牒……所有画面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

    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劲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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