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的北风像刀子,卷着煤灰往人脖领里钻。

    轧钢厂食堂门口排起长队,工人们跺着脚哈白气,眼巴巴盯着窗口。

    窗口突然啪嗒关上。

    打菜师傅老赵探出脑袋,嗓子哑得像破锣:“没菜了!白菜土豆都没了!散了吧!”

    队伍炸了锅。许大茂抡起饭盒砸窗口:“逗乐子呢?昨天还说能撑三天!”

    老赵干脆拉下挡板,有人趴窗缝瞅见空荡荡的菜筐,骂声更高了。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厂时,正撞上这场面。

    孙建国小跑过来,棉帽檐结满霜:“柱子,坏事了!大兴公社的菜车半道让市管办扣了!”

    “理由?”

    “说咱手续不全。”孙建国递过张皱纸,“扣车单写着‘违反统购统销政策’。”

    何雨柱扫了眼落款——盖章的是市管办新调来的李科长。这人上周还拒收轧钢厂送的劳保手套。

    广播喇叭突然刺啦响:“采购科何雨柱,速到厂办!”

    厂办会议室烟味呛人。杨厂长敲着桌子:“工人吃不上菜要出乱子!食堂库存到底能撑多久?”

    老赵苦着脸:“咸菜疙瘩还能顶两天,就是……就是怕大伙闹腾。”

    “闹腾?”李副厂长冷笑,“某些人当初夸口保证冬储菜,现在抓瞎了吧?”眼睛斜睨何雨柱。

    何雨柱没接话,手指划过市管办扣车单。印章油墨没干透,蹭了他一手红。

    散会后,他直奔市管办。李科长办公室锁着,小办事员嗫嚅:“领导去区里开会了。”

    窗台上放着半杯茶,茶叶还浮着。何雨柱转身时“不小心”碰落文件夹,纸张散了一地。

    办事员慌忙去捡,他瞥见抽屉里露出的半条凤凰烟——北京难搞的紧俏货。

    回厂路上,他拐进东郊民巷。菜站果然冷清,只有一个老汉守着一筐冻蔫的菠菜。

    “三毛一斤。”老汉伸出三根黑黢黢的手指。

    “包圆了。”何雨柱掏钱,“以后有菜直接送轧钢厂。”

    老汉摇头:“不敢喽!市管办新规矩,私人菜不准进厂区。”

    四合院晚饭时分,各家煤炉都烧得吝啬。许大茂蹲门口啃凉窝头,看见何雨柱推车进院,故意大声啐了一口。

    阎埠贵家飘出烧焦的糊味,他家小子嚷嚷:“爸!粥糊锅了!”

    “加水再煮煮!”阎埠贵嗓门虚浮,“明天粮店就来米了。”

    何雨柱开锁进屋,摸到门缝下有张纸条:“粮店米价明日涨三分。”

    字迹和上次一样,他捻了捻纸条,闻到淡淡的印刷厂油墨味。

    深夜,厂区静得吓人。

    何雨柱带着孙建国翻进食堂后院。老赵等在里面,手电光晃过空菜窖。

    “实在没招了。”老赵递过半个凉馒头,“厂里几个领导小灶还有存货,但……”

    手电光突然扫到墙角麻袋。扒开看,是半袋发芽的土豆和几捆干菜。

    “这哪来的?”孙建国惊喜。

    老赵苦笑:“工人们凑的。三车间老王从家里拿的土豆,二车间姑娘们晒的干豆角……”

    麻袋底下压着张名单,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和捐献数量。何雨柱注意到几个名字——都是平时最爱闹事的刺头。

    天亮时食堂贴出告示:今日供应菜粥,限每人一勺。队伍安静了许多,没人再吵嚷。

    许大茂舀粥时突然喊:“这粥里咋有沙子?”

    老赵瞪眼:“嫌弃别喝!菜是工友自己凑的!”

    许大茂讪讪闭嘴。后面的人陆续舀粥,有人悄悄往桶里扔进个咸菜疙瘩。

    下午市管办突然来厂检查。李科长带着人直扑食堂,掀开粥桶盖:“私自采购!违反规定!”

    老赵梗脖子:“这是工人捐献!”

    “捐献?”李科长冷笑,“有票据吗?有证明吗?”

    何雨柱走过来:“李科长,厂里工人饿肚子,您看……”

    “饿肚子更该守规矩!”李科长挥手,“封存待查!”

    封条贴上粥桶时,有个女工突然哭了。像是传染,抽泣声此起彼伏。

    李科长有点慌:“哭什么!又不是断炊!”

    “就是断炊!”老赵猛地扯开粮库门,“米面只够明天早上了!”

    库房空空荡荡,只剩半袋棒子面。李科长脸色变了:“这……这怎么可能?”

    何雨柱递过采购单:“这是本月批的粮票数,这是实际消耗。差的三千斤,等您批条子。”

    李科长额头冒汗:“现在粮紧……”

    “是啊。”何雨柱看向窗外,“所以工人捐口粮,违反哪条政策?”

    市管办的人灰溜溜走了。老赵撕下封条,粥桶重新冒热气。

    广播突然响起:“经协调,市粮站特批两千斤应急粮,明早送达……”

    院里响起零星掌声。何雨柱走到公告栏,新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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