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到了。”

    小香轻快的呼唤声将易知玉从沉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微微定神,掀开车帘,就着小香稳稳的搀扶,款步下了马车。

    再次抬头望向眼前巍峨的“沈府”匾额与那气派的朱漆大门,易知玉的心境已与往日截然不同。

    这座耗费巨资、彰显着权势与地位的府邸,原来是沈云舟的生母娘家,何家出资置办。

    可出钱的人甚至都没能名正言顺的住在里面,当真是讽刺的很。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唏嘘。

    回到自己的院子,易知玉刚将咿呀学语的昭昭亲昵地抱入怀中,

    院中的婆子们立刻将侯爷回府后掀起的那场风波,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上来。

    接连几个主子受罚,大家也不知晓其中原因,也不敢多问,

    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生怕触怒到侯爷,惹祸上身。

    那张氏被侯爷下令关了禁闭,被当众由几个粗壮的婆子生生拖拽回她自己院子,

    一路上的哭嚎、挣扎、咒骂,发髻散乱的狼狈模样,被沿途的下人看了个满眼,

    昔日主母的威严荡然无存,可谓颜面尽失。

    而沈月柔与沈明远则被押在院中,当着众人的面执行了杖刑。

    沈月柔结结实实挨了二十杖,杖刑一毕,便被抬着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一路呜咽不止。

    更惨的是伤势未愈的沈明远。

    侯爷竟命人直接将他从病床上拖了下来,死死按在长凳上,毫不留情地打了整整五十大板,

    行刑的护卫未见丝毫手软,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令人胆寒。

    据说板子落得极重,直打得他后背臀腿一片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他起初还能惨嚎出声,到后来便只剩微弱呻吟,板子未及半数,人就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然而,即便他已昏迷不省人事,那冷酷的杖责却仍未停止,硬是打足了整整五十之数,方才罢休。

    最后,奄奄一息的他如同破布般被抬回房中,身后一片血肉模糊,景象惨不忍睹。

    听闻这番情形,小香只觉得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大快人心得很,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抚着胸口道:

    “真是苍天有眼!让她们平日总是变着法子害咱们小姐!如今好了,侯爷亲自发落,一个个都得了报应!看她们日后还敢不敢再使那些坏心眼子!”

    见小香这般高兴,易知玉不由得无奈地轻笑摇头。

    她垂眸,温柔地逗弄着怀中正咿呀学语、笑得无忧无虑的昭昭,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起一瞬。

    张氏的结局,果然如沈云舟所预料的那般,被彻底软禁,往后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恐怕再难有翻身之日。

    然而,更让易知玉感到些许意外的是这侯府之主,沈仕清的行事作风。

    他行事之果决狠厉,似乎远超易知玉以往的认知。

    平日里,这位侯爷多半闲云野鹤般在外垂钓,一副与世无争、甚好说话的模样,

    易知玉几乎以为他是个没什么脾性的老好人。

    却未曾想,一旦触及要害,他出手竟是这般雷厉风行,毫不容情。

    尤其当此事牵扯到太子殿下,攸关侯府声誉与他自身清名之时,他切割起来更是迅速得令人心惊。

    即便张氏与他有多年的夫妻情分,一旦这张家要倒台,张氏无人帮衬之后,他说舍弃便舍弃了,丝毫未有半分犹豫。

    还有他那亲生儿女,即便沈月柔与沈明远是他亲生,他说惩罚便惩罚,未曾流露丝毫心软。

    特别是那伤势未愈的沈明远,以沈仕清侯爷之尊,若想暂缓刑罚,寻个由头将板子延后,也并非难事。

    可他却没有丝毫迟疑,五十重板说打便打,血肉横飞亦不能让他喊停。

    这一切,恐怕只为了第一时间向太子殿下表明他绝不徇私、公正严明的立场,为了护住他自己的名声吧。

    那么,当年呢?

    当年沈府与他个人的名声因抛弃发妻,攀附权贵的流言而遭受重创、岌岌可危之时,

    他,又是如何思量的?又是如何打算的?

    若当年何氏没有选择用那把决绝的火**,没有主动赴死,他会不会……亲手抹去身上这个“污点”呢?

    他会如何对待那位曾与他共患难、却可能阻碍他锦绣前程的所谓发妻?

    又会如何安置那个流着他血脉、却可能时刻提醒他过往“不堪”的儿子?

    何氏最终选择自我了断,是否正是因为早已窥见了沈仕清皮囊下的真实与冷酷,预见到了他和张家可能做出的更可怕的事情,才不得不以最惨烈的方式,用自己的死,换来儿子沈云舟的一线生机?

    毕竟,结发为夫妻,何氏曾是沈仕清最亲密的枕边人。

    这世上,或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仕清温和表象下的真正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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