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能进侯府的门,哪怕是给二爷这样的英雄人物做妾,那也是她们天大的造化了!连带着她们本家也能沾光不是。”

    在杨妈妈絮絮叨叨的间隙,易知玉的思绪早已悄然飘远。

    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温婉的浅笑,仿佛正认真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可心底深处,却因一个姓氏漾开了圈圈涟漪。

    就在方才,杨妈妈提及“崔大人”三个字时,她心中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同样姓崔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沈云舟默默安置在京城容清巷中的外室。

    几年以前,当她第一次从张氏口中得知沈云舟有个青梅竹马爱而不得最终养在外头当外室的女子之时,

    她为了求证真假,特地求了兄长去细查过一番。

    当时查到的消息冰冷而确凿:一切皆如张氏所言那般。

    沈云舟确实早有放在心尖上的人,那女子和他是青梅竹马,却因门第云泥、家族败落,无法明媒正娶,只能藏于外宅。

    兄长递来的纸笺上,那个名字她至今记忆犹新——崔若雪。

    是了,姓崔,名若雪。

    而今日上门拜访的人也是姓崔,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些旁的关联?

    易知玉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袖口的绣纹。

    据她所知,崔若雪的家门早已倾覆。

    其父获罪后,成年男丁尽数流放苦寒边地,女眷则被记入官册,发卖为奴,结局凄惶。

    若非沈云舟念旧情,暗中打点银钱,将其从水火中赎出,又置宅安置,那位崔家小姐恐怕早已深陷泥淖,沦为风尘中人。

    可如今一个已然失势、男丁尽散的家族,何以突然又冒出一位能登侯府大门、与沈仕清当面叙话的“崔大人”?

    此“崔”与彼“崔”……

    究竟是同出一源,存着她尚不知晓的宗亲支系关系,亦或仅仅只是巧合的姓氏重合?

    万千思绪如暗流涌动,在她沉静的眼眸下无声地盘旋。

    一旁的杨妈妈见易知玉久久不语,眉眼低垂,误以为她是因听闻纳妾之事而心下不悦,忙不迭地堆起笑容宽慰道:

    “少夫人,您千万放宽心!您如今稳坐中馈,又为二爷诞下了嫡子嫡女,地位再稳固不过。就算二爷纳个天仙进来,那也只是个妾,身份卑贱,名分上永远越不过您去!”

    “若日后那起子不长眼的东西不懂规矩、不识抬举,您只管拿出主母的款儿来,或打或罚,或发卖出去,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

    “妾室通房之流,说白了就如同个玩意儿,您就只当是多买个伺候人的婢子,万万不必为此烦心。”

    易知玉被这番话拉回了心神。

    她抬眸,唇角弯起一抹清淡却得体的弧度,语气平和从容,

    “杨妈妈多虑了。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理,我身为正室,岂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若真能有位妹妹进门,一同侍奉夫君、分担内务,我反倒乐得清闲。”

    “方才只是一时走神,因从未经手过纳妾的章程,唯恐有所疏漏,失了侯府的体面,故而不自觉多思量了几分,在心中默默想着如何步骤。”

    见她如此通达豁朗,言语间没有丝毫妒忌不悦,杨妈妈顿时笑逐颜开,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不由赞叹道:

    “哎哟,还是少夫人您最是明理大度!奴才真是白操心了。是奴才想岔了,该打该打!”

    “您放心,这纳妾之事都是有对应章程的,一切依例行事,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易知玉微微颔首,笑意温婉:

    “多谢杨妈妈提点。劳烦杨妈妈先回去禀告父亲,我稍作整理,即刻便去前厅拜见。”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回话,少夫人没有旁的吩咐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易知玉点了点头,

    “去吧。”

    杨妈妈一脸的心满意足,攥紧了袖中的赏银,眉开眼笑地行了个礼,脚步轻快地退出了院子。

    待到杨妈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小香一直强撑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小嘴撅得老高,几乎都能挂个油瓶了,她的眉头紧紧拧着,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憋住,压低声音愤愤道:

    “侯爷这……这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给二爷纳妾啊?”

    她越说越委屈,语速都快了几分:

    “咱们费了多大劲儿,才扳倒了张氏那个黑心肝的,还让那沈月柔禁足去不了赏花宴。”

    “奴婢还以为,往后总算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再没人变着法儿地害咱们了!”

    “结果呢?这清净连半天都不到,侯爷就急着往咱们院里塞人!这不是成心给小姐您添堵吗?”

    “难不成…难不成侯爷是见不得后院太安宁?生怕咱侯府日子太清闲了吗?”

    见她气得脸颊鼓鼓,活像只被抢了食的雀儿,

    易知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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