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野因她那句决绝的话,怔在原地。

    时书仪拾级而上。

    一眼望见门口那束几乎占据整个视线的芍药。

    她脚步微顿,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三年过去,顾淮野似乎也并非全无长进。

    至少他记得她喜欢的花。

    但爱芍药的是原主,因为它的花语是:

    情有独钟于,于千万人中,我唯独爱你。

    而玫瑰的爱,太过炽烈张扬,总教人觉得,是会被岁月磨损的东西。

    眼前的花束盛大如一场告白,几乎淹没了门廊。

    时书仪却只垂眸看了一眼。

    随即抬起脚尖,将那捧芍药拨到一旁:

    “顾总走的时候,记得把你的垃圾带走。”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

    她的话像最后一把沙,落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一股尖锐的痛楚窜起。

    顾淮野竟在反应过来之前,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他......哭了?

    湿意划过脸颊,他下意识抬手触碰,随即紧紧按住胸口。

    为什么……会这么疼?

    “时书仪……”

    “用心爱过的人,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时书仪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一顿。

    在顾淮野眼中,他们相爱三年,的确是彼此用心地爱过一场。

    如果她不是任务者,或许真的很难割舍。

    每个人的感情都不是一帆风顺。

    人总会在时间里慢慢改变、成长,当你为一个人投入足够多的时间、精力和真心,分开就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

    可时书仪要的,正是让他伤得彻底。

    她回过头,望进他通红的眼睛:

    “因为爱是乘法,一方为零,始终为零。”

    “顾淮野,我不爱你了。”

    顾淮野眼底阴鸷,暗光涌动,像是濒临失控的困兽:

    “不是!什么狗屁乘法,爱不是标量,是矢量,你心为零,不过是我单向奔赴的起点。”

    “我可以等到你再爱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书仪倒是没想到顾淮野的思维如此敏捷。

    但她没有和他辩论的打算,轻声打断:

    “顾淮野,你记性真的不好。”

    “我们第一次分手那晚,你在雨里问我:‘时书仪,你不是喜欢我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么难?’”

    她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你到底,要向我要几次机会?”

    “而我,从不会爱同一个人两次。如果我能反复爱上你,那只能说明——我从未真正放下。”

    “但我已经放下了。”

    “所以,顾淮野,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砰——”

    门在她身后合拢。

    一声轻响,却像最终的审判,将顾淮野独自钉在寂静的楼梯口。

    真的……不能再爱他一次了吗?

    不。

    那不过是气话,是她在极痛之下的反击。

    她失去了孩子,那道伤痕太深,深到她无法在短时间内蹚过这片苦海。

    无论她此刻说出多么决绝的话,他都不能放弃。

    这一次,错的是他。

    是他愚蠢地信了顾知夏。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攥着冰凉的扶手。

    这三年,他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顾知夏:

    他是他的妹妹,她如果嫁入傅家,他是她永远的后盾。

    所以顾淮野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小时候来到顾家,他为她营造了一个纯净的温室,让她如公主般无忧地长大。

    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

    竟让她长成了如今这副全然陌生的、令人心惊的模样。

    也许。

    早在顾知夏第一次在校园论坛散播时书仪的视频、用肮脏的谣言企图摧毁时书仪时,他就该警醒——

    这不是简单的嫉妒,而是恶毒,是存心要毁掉一个前途光明的女孩。

    那这一次呢?

    顾知夏看到了那张孕检单,用他的手机发出那条信息,是因为她知道时书仪已提出分手,便想让时书仪心如死灰后主动打掉孩子?

    可她没料到,时书仪仍选择留下他们的孩子。

    即便如此,顾知夏还是没有收手。

    她在剧组布下死局,不留余地,誓要夺走那个尚未出世的生命。

    顾淮野眼底的暴戾再也压制不住,如实质般翻涌。

    顾知夏——你怎么敢?!

    那TM是我的孩子!

    二十多年,我护你、照顾你,几乎满足你所有愿望。

    可你呢?

    你竟然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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